林肃之紧蹙着眉头:“明明已经如此清晰的案情……”
纪尘再次打断林肃之:“本官要用刑的是这肖春娘,可没有说这余氏,冷将军不必瞪着本官,还有,林大人,你莫不是同情这杀夫的恶妇?用刑而已,林大人可不要心虚啊!”
林肃之脸色也沉冷了下来:“纪大人,本官有何好心虚的!你今日坐在这里,莫不是就是为了看一个妇人受刑?陛下命本官主审此案,若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会承担!”
纪尘不依不饶道:“好啊!那林大人如何能证明这两人不是早就相识?如何能证明这肖春娘不是在撒谎隐瞒?本官可不信,无缘无故的两个人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更何况这杀夫的恶妇必是嘴硬得很,不用重刑怎么能行!”
林肃之脸色难看之极,堂中的肖春娘却抬起了瘦削蜡黄的一张脸,她嘶哑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两位大人不必争论,罪妇自会认罪。这位纪大人,你可以看看罪妇身上的累累伤痕,罪妇还真的不惧怕什么酷刑!”
肖春娘边说边翻起自己的衣袖和领口,余飘兰再次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
林肃之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他竭尽全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只见那已经不能入眼的肌肤上,鞭痕、烧痕……各种各样的伤痕重重叠叠着!
纪尘看着肖春娘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似是也愣了一下。
肖春娘继续道:“这具身体还有什么酷刑是不能承受的!大人实在是不必担心罪妇说的是谎话。是罪妇欺骗了余氏,谎称自己是来皇城寻亲的。罪妇早就已经应该死去,大人不必为了我去逼另一个人。”
肖春娘缓缓站起身来,她瘦弱残缺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却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我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站直过了。”
纪尘回过神来,他指着肖春娘怒道:“你这罪妇想做什么!还不快跪下!”
有官差想要上前,肖春娘却快速的伸手拔下发上的木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她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别动,我就是用这根木簪杀死了那个畜牲!它可利得很!”
余飘兰慌忙喊道:“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