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言彰从没这么慌过,老爷子说他天生冷血,就是带兵打仗的料子。
五岁摸枪,十二岁就已经能杀人,十七的时候去了真正血肉横飞的战场。
他有自负的资格,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认知有错——男人保家卫国,戏子能做什么?连呐喊助威都不成,男不男女不女,跟靠别人养着有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冯言彰知道错了,他用颤抖的手搂紧了娇弱的戏子,心里一遍一遍的乞求那些从前不屑一顾的神佛,留下云笙,把云笙留给我吧。
许白在不自觉的抽搐,他张着嘴拼命的想吸进去一口救命的空气,嘴唇憋到发紫,瞳仁涣散。
“云笙,云笙。”有人在叫,身体也被晃动,“笙笙,不能睡!看看我!”
是谁……?
恍恍惚惚他又回到那间漆黑的房子,男人可怕的脸,抡起的棍子,张狂的狞笑和污言秽语。
没有光,看不到光,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恐惧、焦虑、紧张,压迫感像块石头,轰的砸落下来。
冯言彰能感受到肩头上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水一样往下滑。
“云笙!”
范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发抖,大帅这一声凄厉的让他以为许白已经死了,车开到更快,几乎要飞起来。
许白已经躲回来:【哎呀,范副官都可以去做赛车手了。】
六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