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何妈妈停了下来,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她声音里的鼻音越来越重,到后来成了掩饰不了的呜咽。一直默默听着的钱露露拿起纸巾抽了几张便给何妈妈递了过去,她擦着眼泪也呜咽着问道
“阿姨,她怎么会这样的好强?何之洲说的不错啊,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只要用心了就好。”
钱露露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就像她一样她也有别人所无法理解的地方。比如她离开父母的独居、比如她初见何之洲时心里的驿动……
“这会不会和她的家庭有关?她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钱露露又问到
“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用何之洲的话说她的那个家是残缺的,她爸爸五十几岁才娶了她残疾的妈妈。她妈妈差不多是没有自理能力的,除了自己的吃喝拉撒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从能做家务的时候开始她就帮着她爸爸干活了,还没有锄头高就开始跟他爸爸在地里劳作。她还有两个弟弟,如果只靠她爸爸种庄稼是养不活一家人的,所以她爸爸赶场天都要去做生意,从十一二岁开始她就和爸爸去赶场了,那时候坐车不方便更舍不得花钱坐车,她爸爸就带着她走十几公里的路去镇里赶场。”
“前年她爸爸走了可是两个弟弟又还小,那个家的担子也自然落在了她的肩上。她爸爸走了半年我就催促他们结婚,为的是让何之洲名正言顺的去帮她分担……”
何妈妈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钱露露感到了她身体的颤动便转过身去像女儿一样搂着她,这时何妈妈更是放声痛哭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催他们?何之洲说过三年后才结婚的,如果我不催现在正是他说的第三年,那么凌凌生病的时候他们没有结婚他就还有选择的机会……”
钱露露感受到了何妈妈的痛苦和悔恨,她一次次的给何妈妈擦去眼泪。释放了心里的痛苦何妈妈轻松了很多,她接着之前的话说道
“何之洲的安慰让她好了几天,可几天后她又开始疑神疑鬼的了,还怀疑何之洲和她的搭档有不正当的关系,为这事他们又吵了一架。何之洲对她很好,吵架过后他很后悔,听到她的哭声何之洲既愧疚又心痛一时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段时间何之洲也很忙,他在当时的公司负责几个部门的日常工作年底了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有一天何之洲很晚才下班回家,打开灯发现她关着灯独自坐在床上落泪,这时何之洲心里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幻想着是自己想多了。何之洲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她才没有哭,这时她也发现何之洲困得不行还体贴的给他倒水让他洗漱。”
“可是到了凌晨她的哭声把何之洲的幻想彻底打破了,她一遍遍的抱着何之洲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我不甘心被一个新来的超过,可我该怎么办?在她一遍遍的哭诉中何之洲的睡意全部消失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任痛苦和绝望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何之洲说那一夜他们就这样抱着哭着捱到了天亮,天亮后何之洲把她带去了精神卫生中心。心理医生给她做了一番测试后说她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才变得敏感的,还开解她说凡事放平淡一点,不行就换一份工作或者一个环境,总之不要为难自己。”
“从精神卫生中心回来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可何之洲的心里还是有些隐忧,果不其然回来的第三天她就开始发病了。那天何之洲休息去朋友的店里逛了一会,回来像以往一样煮好了饭就去接她。她看到何之洲时眼睛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的漠然,她还问何之洲休息都在家里吗?何之洲说出去了一会,何之洲说完她像恍然大悟的说这就不奇怪了。”
“到了住的地方她也离何之洲远远的,进屋后她还每个角落都看了一下生怕有人躲在家里,当时何之洲感觉他的天塌了眼泪就一颗颗的掉了下来。这时候她表姐约他们出去逛街也想借机调解一下他们的问题,才到市中心她就大哭大闹的彻底犯病了,我是第二天晚上何之洲在几近崩溃时给我打电话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