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的信念与救赎》
毕业这年,我仿佛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世界在我眼中变得黯淡无光,未来如同一片迷雾,让人迷茫而恐惧。我孤独地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口袋里那点为数不多的钱,成了我最后的寄托。我想,等花完这些钱,就结束自己这看似毫无意义的生命吧。然而,命运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我在二手市场淘来的那个破旧冰箱,原本只是为了在这简陋的出租屋里存放一些快要过期的食物。却不曾想,有一天,它竟会成为连接两个不同时代的神秘通道。
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打开冰箱,准备拿出一瓶快要过期的饮料。然而,当冰箱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我的目光被一张泛黄的信纸吸引住了。信纸上那苍劲的字迹,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瞬间让我屏住了呼吸。
他说,跟大部队走散后,身边唯一的战友被日军俘获。在战友声声开枪的哀求中,他亲手结果了他。他说他是个罪人。说到最后,他决定单枪匹马去找小日本同归于尽。那字迹在纸上铺陈开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张信纸,心中充满了震撼。我思考了很久,试图从自己有限的阅历中找到合适的词句去劝解他。然而,面对这样沉重的故事,我却感到无能为力。
此时,邻居家团圆饭的香气飘了过来,那温馨的味道与我内心的孤独和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犹豫了半响,才在他的字迹下添了几笔。【成全了遗愿,不是什么罪人。】这句话,像是在宽慰他,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就在半年前,奶奶走了。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她从垃圾桶里把我捡出来,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而我,却在她被癌症折磨得痛苦不堪时,亲手拔掉了她的管子。从此,我背着替她减轻的那点痛苦,在余生中纠缠不休。原来,残忍,不分古今。
信纸上不断蔓延的字迹瞬间中断。他的疑问传来。【同志,你是谁?】极具标志性的话在白纸黑字上荡开,带动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即便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这一刻,一个几近荒唐的想法仍旧钻出了我的脑海:我在和八十多年前的红军前辈对话。一个和我同病相怜,却在浴血奋战的战士。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手因兴奋而剧烈颤抖着,险些抓不稳纸条。我想,这是一个好契机,我应当去做点什么。他的询问再一次跃上纸面。【同志,你是谁?】看着末尾稍显迟疑的问号,我啃了口干巴巴的馒头,有一瞬的恍惚。
我是谁?我是八十多年后,一个走运生在好时代的普通人。这么荒诞的答案,他不会信的。但总会有一个能让这个唯物主义战士信服的说辞。我不知道他的战友是什么性情,只能尽量模仿着男人间调侃的语气。【我在地底过得好好的,你哭丧个球?】【不找到大部队帮我报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纸面上平静了好久,猛然跃出两个字。【张卫国?】这是一个在那个时代,常见到没有一丝辨识度的名字。是刚才死在他面前的战友。我默认了他这个称呼,利用他的歉疚,顶替了那个叫张卫国的战士。
原本打算花完存款就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看来,还可以再等等,我想要活得再久一些。我看过这种题材的小说,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通过上帝视角,扭转他们眼下的局势。别人能做得了,我祁宁也能做。至少,让胜利的代价没那么惨重。或许,掀起的蝴蝶效应可以让医疗技术更进一步,让我心口的伤痛少一些。
我拎着手里轻飘飘的信纸,又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冰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块馒头,丢进冰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好半响,馒头都没有动静。在我快要失望的边缘,那张陈旧的信纸上又漫出苍劲的墨迹。【馒头收回去。】【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看着眼前的字迹,我甚至能够想象出那般严肃的语气。那个时代的他们,现下谈起来像传说。传说,我听过,如今传说里的人就在眼前。
我没有发现话里的端倪,只是一笔一划在信纸上回应。【我是鬼,鬼不算群众。】【就当,兄弟请你的。】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时代,又跟鬼子鏖战许久,怎么可能不饿?冰箱一关一开,里面孤零零的那个馒头不见了踪影。我的呼吸因兴奋变得急促起来。我能通过这个冰箱给他送物资,甚至可以告知他时局下一步该如何发展。这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场各种意义上必赢的战斗。
我看了眼窗边绽开的烟花,那绚丽的色彩仿佛在提醒我生活的美好。似乎有了一点勇气,我踏出了半年来从未踏出的房门。直奔超市。考虑他一个人转移不方便,我只买了够吃三天的食物。把食物从冰箱寄给他时,我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只要你听我的,这场仗,我们一定能赢!】他的回应显然有些迷茫。【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是为了抗战,我信一次。】【是哪场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忘了,还没问清他是在哪一年,现在是什么时局。他的回应残忍而简短。【到处都在打仗。】【我在跃山。】信纸似乎在防备我改变历史,其余的内容皆是模糊到看不清的痕迹。我心领神会拿着那个叫跃山的关键词上网搜索。可是面对空空如也的检索结果,方才的信心被浇得一干二净。
他提供的地名,检索不出任何信息。那个年代,打了很多仗,有的败有的胜。有的仗记在史书里,复盘前因后果,教训影响。有的仗,无声无息就过去了。灾难太过盛大,以至于细枝末节之处,无处书写。我知道,不管他的境遇如何,我们这一方最后仍旧是胜。可我知晓他们彼时颠簸是为了我们的如今,甚至是窥见了扭转命运的玄机。这些个体撑起盛大,盛大时代下的我,做不到不去在乎他们的命运。
我没法圆刚刚夸下的海口,信纸两端沉默了好久。他先我一步做出了回应。【不跟鬼子拼了,我先去找连长,有了这些吃的弟兄们都不用饿肚子了。】【打起来更加有劲。】少年人桀骜的神色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奇怪的冰箱,心底燃起一丝不可察觉的野心。它什么都能塞,倘若是武器呢?如果我可以给武器,可以给枪。等物资上来了,一定能赢。
我清楚知道自己没法凭空变一堆武器出来,可是有人可以。在他出发去找大部队的同时,我来到了警局。闷了半年没和人交流,看到眼前穿着整齐制服的工作人员,我有些怯意。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结巴着把诉求说出了口。【同志…… 能给我搞点枪吗?】话一出口,面前的同志脸色一变,接着双肩的痛意席卷全身。等到再次回过神,我发现自己被扣住肩膀,按在了地上。
脸,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试图换回我那一丝丝理智。跟八十年前的红军通上信,甚至想要朝公职人员借枪给红军抗日。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精神病就是恐怖分子。即便如此,我还是冒着被当成精神病的风险,喊哑了嗓子。【他们有了武器抗战会更早胜利,一切都会不一样。】【你们难道不想为抗日贡献一份力量吗?】【我保证,我说的千真万确。】话里话外,尽是荒唐。面前的人面面相觑看着我,眼底闪过清晰可见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