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
知情不报?
这还是她父亲吗?
是她母亲心甘情愿为他生三个孩子的男人吗?
安凝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比冬日里被寒霜侵袭过的脆弱而惨白的花瓣还要惨白,一碰就会碎。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唇间,却透出一丝肉眼可见的颤抖,看上去随时都会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回,不止安凝想发狂,安然也想,但他不能,他不能再让安凝为了别人搭上自己,他得紧紧盯着安凝,谨防她失控。
小主,
然而他刚看出安凝想生吞活剥了安耀时,安凝的额头上就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蛇形图腾,汗水沿着她紧绷的颧骨缓缓滑落,几缕发丝粘在她满是冷汗的额头上,仅从一张脸上便能看出的惊悚,连安然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伴随着寒冷而来的还有灼人的怒火。
安然将拳头紧握间,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脆响,这样的安耀,也让他忍不住想一拳打上去,最后只能一拳砸向房门,鲜血顺着门板和他的指节一起落下:“她是你的妻子啊!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忍心看她死得不明不白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你还配当男人吗?!”
低沉有力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震怒。
安耀再也坐不住了,忙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朝两人挥手:“不不,这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我现在是你们面前的死囚,我总还有为自己辩述的机会呀,你们为什么不先听听我的理由再定夺呢?”
安凝闭了闭眼,感觉到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有些抽搐,还有些疑似经期未完的胀痛感很明显地在刺激她的腹部。
但在中毒前,她从未有过经期疼痛难忍的症状。
安然赶紧扶着她坐下。
这屋子,安耀就只喝酒不喝水的吗?
安然是懂的,安凝一捂腹部他就明白她身体不舒服了,赶紧从厨房倒来一杯热水:“快喝下去暖暖。”
安凝喝完一大杯热水,感觉胃里暖和了些,才重新看向安耀:“十分钟,我让你死得瞑目。”
安凝对妈妈的家世和过去了解不多,只知道妈妈的家世和叶梓萱很像,来自医学世家,有一次,安爷爷生病住院,误把临时给护士代班的身着朴素的安妈妈当成了护工。
那时候安爷爷脾气暴躁,对妈妈各种指使。妈妈倒也十分耐心地一一照着安爷爷的要求做事,包括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倒尿盆,还扶着安爷爷一步一步走到花园里晒太阳,空闲的时候还给安爷爷讲时下大热的电影剧情。
常常逗得安爷爷哈哈大笑。
这一代班就是两天,等第三天护士来接班的时候,安爷爷才知道原来自己眼中的护工小姑娘竟是院长千金,那天来内科是来找人的,没想到被安爷爷误认为护工。
妈妈在安爷爷身边干完一天活都没见一个亲人来探望,当时觉得这老头挺可怜的,正好那两天休假,便继续呆了一天两夜。
等安爷爷反应过来,连连对妈妈道歉,并承诺一定会向医院方面表扬妈妈,还问妈妈介不介意收她当干女儿。
谁知第三天的妈妈刚和护士换班,老头唯一的儿子安耀便带着一壶汤前来探病。
在病房门口撞到妈妈,登时就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被年轻时水灵又漂亮的女孩一眼吸引。
那时候,安家在星港市靠着香薰买卖和炒卖股票,已经是大有名气的本土富商了。
虽然安妈妈家中对安家靠这般投机取巧的方式致富的模式比较鄙视,但拗不过安家确实已经是富到冒油的富商。
又在安爷爷的极力撮合下,安妈妈所在的郑家终究还是尊重了女儿自己的选择,在某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为安妈妈和安耀举办了隆重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