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驻足,因为是安凝的师姐,他给面子地放缓了语气,面带不解问:“双标什么意思?”
凌薇应该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一句负心汉,但同为女人,见证了刚刚室内的霸气护妻,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只是想知道薄宴淮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把安凝伤害透底后才来绝地反弹。
“薄宴淮,对内,你对安凝怎么样,你自己清楚,对外,他充当一个护妻的好男人真的有意思吗?你不怕有一天你们离婚的事捅破了,你会更打脸?”
薄宴淮半垂的眼眸高抬,直愣愣地盯着凌薇,然后慢慢走近她……
“薄宴淮有一个过命交情的哥们儿,叫司徒逸,你知道吧?今天是司徒逸的某个大侄子的儿子的满月酒,也是司徒家第四代的第一个男丁,所以司徒家广邀友人前往观礼,我代表艾维尔前往送礼,在席间碰到了薄宴淮。”凌薇复述到这里,掏出手机,调出给薄宴淮录的视频,递给安凝。
“这里面是我追着薄宴淮出去,替你问出的那些你曾经经历过的不公平,以及薄宴淮悔过后的真心话,不管你还想不想听,只为了避免你长期做噩梦,还是有听一下的必要。”
凌薇将手机塞到安凝手里,躺到床上躺平。
但见安凝久久没动作,凌薇觉得安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至今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于是她又把薄宴淮发来的自雅宴酒店保安部取出来的中午那段视频翻了出来,先让安凝看看连不婚族也抵抗不了的霸气。
这段她原本没想给安凝看,但既然要面对真心,那就全部一起面对,如果一个心里还有薄宴淮的安凝,现阶段仍旧不是霍垣进攻的最佳时机。
安凝先看了第一个视频,看完,面无表情。
接着再看第二个视频,视频里,两人鹤立鸡群地站在雅宴酒店外面的大马路上,引得来来往往间无数行人驻足,回头率颇高。
还有女孩上前找薄宴淮搭讪,男人也没有了以前的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已经学会了礼貌婉拒。
镜头前,薄宴淮一身黑西服端正站立,像极了法庭上即将辩护的律师。
但这一刻,他脸上严肃中透着哀伤的表情,似乎更像他自己。
“安凝,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以前你跟在我身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一句话,男人哽咽了,镜头下移,拍到他正好青筋蹦起的双拳,那蹦起程度,就快冲破手背表层的皮,破血管了。
稍后,男人重新抬头,两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血丝也快将白色的眼仁染地鲜红。
“安凝,可能你不会相信,去年你陪我参加司徒家的家宴,我明明听到了那些对你冷嘲热讽的话,却无动于衷,那时候,你恨死我了吧?”
吧?
呵,安凝唇角露出一抹讽刺。
这句话为什么是个疑问句,薄宴淮,那个时候如果换做你在我家被羞辱得体无完肤,你会不会掐死我。
“我知道你恨死我了,只是介于你爱我的心,没有表现出来,等到我今天终于切身体会到你的困境,才明白你当初真的太难了,我让你承受的舆论太大,对不起。”话落,薄宴淮对着镜头,深鞠一躬。
这是什么意思?
一身黑西服向她鞠躬,还鞠得快要哭出来似地这么正式,是在咒她吗。
“我一直以为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导致本能上冷待了你,也认为你这么喜欢和仰望那个拥有万丈光芒的我,凭借你对我的依赖,是不是代表不管我怎么对你,最后你都会回到我身边?”
是。
这回对于薄宴淮的疑问,安凝在心里肯定。
但男人这是什么?一双眼神深情深邃又充满光芒地透过屏幕看着她,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让安凝不由自主地想沉浸其中。
而在这份深情的注视下,时间仿佛凝固,他在强烈表达着他的情感,纯粹而强烈。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不美好时光的赎罪,也有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那表情里藏着千言万语,最后化作晚上千军万马都挡不住的进攻之势,是吗。
“但是我知道,这次不会了。”男人再度垂下头。
安凝看到,垂头之际,有一滴眼泪滴了下去。
安凝唇角比刚才勾得深了些,却依旧不见温度。
薄宴淮,如果你早知道会有这天,你又会怎么做?
安凝抬头,看着凌薇:“你相信他吗?”
“最起码我觉得他没有说谎,站在男人回头是岸的角度,他算快的,也比较真,如果这一切没有一点虚构成分,我觉得你可以遵从你的内心去判断跟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