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薄宴淮是想问,她不回家的日子到底过得多滋润,尽管他很清楚,越是这么多事,安凝越厌恶他。
憋了半天,看了半天,最后却只能这么干巴巴的说话。
“薄总?这么巧?”
安凝抬头,目露讥诮。
问,谁曾公开见过薄宴淮这么一副如她所见的狼狈又憔悴的失恋模样?
答案应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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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都是杀伐决断的,对外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看谁都仿佛有仇,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怨男,用渴望的眼神在期待她回家?
呵,安凝不知道一个孩子对薄宴淮到底有多重要,还好薄宴淮是独子,不然,就是一门巨狗血的豪门争产事件,而她的孩子,毫无疑问,会成为薄宴淮夺产最有利的棋子。
但薄宴淮种种行为,实在让她费解,他是不是想得到老爷子的什么,或者他还缺什么?
薄宴淮不让步?不妥协?不重要,他怎么想对安凝来说无关痛痒。
“怎么了?薄总没长眼睛不会看吗?”安凝了他一眼,开口就是不想掩饰的嘲讽,“哦对,是我失算了,薄总到这种地方来,总不能是来吃饭的吧?怎么,薄总是想把这家店买下来?”
话里的火药味几乎可以炸掉这个原本温馨的用餐现场。
“你不用这么含枪带棒,”薄宴淮最近在慢慢适应安凝犀利的语气,但请容他再多些时间适应,踌躇了半晌,才巴巴说了一句,“你们这桌……我去买单。”转身往服务台走去。
“不不不,这不合适,”霍垣快步上前拦住薄宴淮,“薄总太客气了,今晚是我请两位美女吃饭,不能占你的便宜,薄总若是有心,改天再好好表现你的心,但绝对不是今晚。”
霍垣无心战斗,语气间确是寸步不让,拿出手机,点了结算。
“叮!”地一声,成交。
“霍总这话错了,我请我自己的老婆吃饭,再顺带请我老婆的师兄师姐吃饭,怎么算是占便宜呢?”在安凝面前,薄宴淮负罪心中,能忍则忍。
但对霍垣,他可没有忍耐的必要。
“那是当然,但是薄总别忘了我也是在请我的师妹和师姐吃饭。”霍垣话里藏针,“她可不仅仅是你老婆。”
这句话几乎是戳上了薄宴淮的心尖子上。
他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的头又剧烈疼痛起来,但是他不太确定是真正头痛,还是来自心里巨大的胀痛。
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安凝,试图从那里获得一丝温暖。
在他的记忆里,安凝永远包容他,体贴他,理解他。
但是,从安凝变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期盼好像都是在一厢情愿,就像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安凝这次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薄总没其他事的话,请回吧,我只是在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如果你非要对我进行一些莫须有的揣测,那就免开金口。”
此时的安凝浑身竖刺,想起以前的薄宴淮,可没少诋毁她,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不过分。
安凝抓紧了手里的果汁杯,如果薄宴淮强制她,她会毫不犹豫泼上他的脸。
薄宴淮脑袋炸痛,但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怒吼,放低声音道:“如果我现在走的话,你晚上可以回来吗?我有事找你。”
安凝抬头,才发现餐厅里好像早被薄宴淮清场了,偌大的场子,只有他们一桌,且,清得连服务员都没有。
“别看了,早就被屏蔽在内了。”半个小时前,安凝和霍垣聊得正欢时,凌薇就注意到服务员在相继疏散顾客,但这里没失火也没闹灾,她觉得奇怪,也没多事。
直到餐厅只剩他们一桌的下一秒,看到几个保镖簇拥着薄宴淮走了进来,才恍然大悟。
凌薇可不怕得罪人,对一个早就实现财务自由的女人来说,该挺身而出时就得挺身而出,起身朝薄宴淮伸手:“薄总,你好,久仰大名,一直都想着能找个机会认识您,没想到却是在您处理家事的不太方便的场合,不过,抛开你我各自身份,我是安凝的师姐,也是她现在为数不多的家人,我觉得我有权参与你们的感情纠葛。”
两人合掌相握,就只是手掌跟他挨了一下,凌薇就被薄宴淮手掌传来的静电电到。
她条件反射般猛地收回手,再抬头时,薄宴淮正对她语笑嫣然。
虽说只是礼貌,但这一下子就触得凌薇这种单身多年的女人心跳加速,简直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就算了,还这么电力十足,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的想当薄夫人的动机,确实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