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
安柔巴不得安凝彻底失去嗅觉,做一辈子的废人!
她整个人兴奋到发抖,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受到打击的颤抖。
护士于心不忍,宽慰了几句:“放心吧,太太生命无忧。”
“我姐姐到底怎么了?”安柔不着痕迹地试探,抓着护士不依不饶,“她怎么会突然发病呢?我哥是不会给她下药的,难道说她有什么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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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不许无关人士出现吗?!”薄老爷子截断护士刚要开口的话。
所有人感受到他的震怒,不约而同地低下了脑袋。
“爷爷!”安柔泪如雨下,活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知道您对我有误会,可是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哥哥——”
“难道是你做的?”薄老爷子一个冷眼扫过去,横眉怒目地放射出两道极为锐利的光,狠狠盯着安柔的脸,一寸不移。
这话听似反问,有心人都知道更像肯定。
那股似被看穿的无措再次缠绕上安柔心头,她死死地攥住拳头,掐着掌心,控制住心底的慌乱。
这老不死的,撞上他准没好事!
幸亏她刚才演技在线,不然铁定露馅。
安柔眼眶通红,脊背挺得笔直,像是风雨中不屈的松竹:“爷爷,我尊称您一声爷爷,是因为宴淮哥哥,不代表您可以随意侮辱我,冤枉我!”
空间静默一瞬,周围人全都涨起了鸡皮疙瘩。
安柔好大的胆子,竟然当面回怼薄老爷子!
不过有几个小护士因此对安柔生出了敬佩之情。
她们不知实情,被安柔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牵着鼻子走,倒真以为是薄老爷子在毫无证据之下冤枉好人。
薄老爷子没有错过这些神色各异的表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面容冷峻。
安柔不由想到了之前看到新闻上的报道——薄宴淮作为最像薄家老爷子的人,当之无愧的继承薄家家产。
而此刻的薄宴淮显然还没炼就薄老爷子经过无数岁月沉淀下的厉气,那股上位者的冷漠,像是一股无形的黑云压世之势压在她的头顶。
安柔只觉得刺眼极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起安凝差在哪里,为什么这老东西就不肯让她嫁给薄宴淮呢?
明明只要得到了薄家的资源,她就可以比安凝做得更好!
薄老爷子微微点了点拐杖,旁边的管家会意,上前道:“安小姐,请你离开。”
“我要在这等我哥哥!”安柔意志坚定。
“可以。”薄老爷子电梯,大掌一挥,“正好把整个安家一起调查。”
“您!”安柔气得小脸通红,“您这是栽赃!”
薄老爷子无意和她再废口舌,抬步朝病房走去。
安柔有心想要跟上,但面前的保镖已经急速地挡住她,若她再执意,怕是落得和安胤一样的下场。
病房内静极了,只有药水滴答滴答的声音。
安凝早就在外面的吵闹声中苏醒,双目无神地看向洁白的墙顶,原本应该觉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凝比起习惯这样的感觉,更多的是难受。
她居然又失去嗅觉了。
这次比之前还要严重,她甚至连若有若无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安凝……”薄老爷子一进屋就看到安凝这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话,好像已经不用开口了。
不过一夕之间,安凝的精气神就像是全被下毒手的恶魔吸走了。
薄老爷子听着医生的汇报,心中也难受:“孩子,别想太多,爷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爷爷,我是不是就没有自力更生的命?”安凝嗓音沙哑。
她的鼻尖不受控制地变酸,声线越来越弱:“我前几天还在准备企划案,这才几天,我又被打回原形了。”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明明一切都可以很理想地进行……
“你是安家最有天赋的调香人,天无绝人之路,会有转机的。”薄老爷子不擅安慰,眼见安凝要哭了,也罕见地说着宽慰人的话。
可安凝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已然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