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两日,猎人的家眷的气息越来越弱。他整日都守在床前,悉心照料,可一点也不见好转。
朱轶帮着给炉灶添柴火,煮热水,这些她都很在行。他能感应到里头的妇人越来越弱了,轻轻敲了敲猎人的房门。“可否让我给屋里的大娘把把脉?”
老猎人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借宿的年轻人,好像还是个医师。他看着有些不信,可当下老婆子确实是虚弱得只剩些许气息了。“你?出师了没?”
“暂且让我一试吧。”朱轶瞟了一眼屋里的妇人,脸色苍白,头发稀少枯白。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这个年轻人跟他们无冤无仇,当不会害他们。老猎人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经过诊断,朱轶大概清楚了病症。
“大娘是前段十日重伤未愈,以至于正气不足。现在又风雪肆虐,过于寒冷,气不足,息就弱了。这两日也不见大娘进食,家里可有米粮?”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有一些碎米。”
“那正好,劳烦您去熬一些米汤。”朱轶从衣袖里拿出一些药丸,“把这两粒小丸放入米汤一起煮。”
猎人将信将疑,可风雪不停,老伴快撑不住了。他只好照做。朱轶双手握着老妇人的左手,他能看到她的真正面貌。
他们是雪地里的猎手,雪豹。这么强悍的猎手,成双成对,在这个深山中应该是所向披靡,怎么会重伤呢?莫非,这里还有更厉害的妖兽。
妇人服下了小半碗米汤,又睡过去了。听她的气息,是有好转。猎人才舒了口气,又一次打量这个年轻人,“你既然懂医治我家老婆子的内伤,那就说明,你知道了我们是妖兽,你不害怕吗?”
朱轶摇摇头,轻轻一笑,“您从未对我有过不轨之心,这点我能感觉到。那我又何惧之有呢?”
猎人回头看着沉睡的妇人,“老婆子就这样睡睡醒醒好些日子了,这场风雪来得突然,她不一定能扛过去。”他一直都知道老伴的情况,满眼不舍。
“大娘伤在肺腑,是强力重击致使五脏受损。需花些时日慢慢调理,现在这条件,保证她不受寒,每日固定进食些米汤。我这里还有些调理气息的药丸,应该能等到风雪过去。等天气好了,我再去外边寻多些补气的药材,辅以米汤肉汁,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