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小珠的两个姐姐知道了,气得不行。“这大姨这也太欺负人啊!她不就是今年才建起了房子,以前住那四处漏水的老房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总说让我们要多去走动,说有亲人去家里才热闹。她二女儿小的时候,不老是带过来让我背着吗?怎么,现在就成大小姐?高高在上?现在看来啊,就是过河拆桥。”大姐可受不了这般对待,小嘴巴巴的,像上了膛的火枪一样,一直说。
“一时风光就这般对人,这亲戚啊,怕是很快不用来往了。我们家是穷,可也不是要上杠子去走亲戚的呀。还有那个莲姨,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拉珍珠小姨家的弟弟妹妹走,肯定就她撺掇的。”
娘亲也很气,但是又不敢跟着骂,双手互掐着,咬着牙。这毕竟是她的娘家姐妹,要是连她都骂了,这往后难道真的不来往了吗?
况且,朱爹也在客厅呢,他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小珠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姐在骂大姨小姨,好像大姐才是今日被孤立的人。
“以后啊,她们要来就来咯,来就招呼着,不来也无所谓,反正就别想我会去她们家里。”
大姐就是怎么都气不顺,
“好了,好了。你那么大了,这点事就不要反复说来道去。你大姨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嘛,做好自己事。看不起就不必勉强走动。”朱爹将烟头用力在烟灰缸里戳了两下,起身就回房间去了。
娘亲赶紧对大姐摆摆手,眼睛瞟着爹,等他把房门‘嘣’的关上,才压低声音说道:“别说了,别说了,你爹都生气了。”
在家里,爹的情绪往往决定了氛围。他这么一板脸回房,平日里最刁蛮的大姐,都会乖乖安静。
“你莲姨也真是,她小的时候,你爹杀猪回来都会给她带新衣服,现在最有钱就是她了,你们几个读书她一分也不帮,二姐那边她倒是偷偷塞了不少。”爹不在客厅,娘亲才开始抱怨,但也只是小小声,还是担心被房间里的那位听到。
小珠看不懂,大姐和娘亲这反应,按道理,她们应该早就知道自古‘贫居闹市无近亲,富在深山有远亲’。说到底,就是嫌贫爱富在作祟。
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走完那七公里路回来,她就不觉得生气了。再说了,莫欺少年穷。她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入睡快就是小意思。
梦里是一个阶梯接一个阶梯状的清澈小池,有碧绿色的,有湛蓝色的,还有浅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