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瞟了一眼腿上的水和湿漉漉的皮鞋面,在抬起头的瞬间转换表情和语气。
“息怒啊,家主大人。“
维潘的声音变得惶恐且无助。
“这件事错在我,我甘愿受罚!”
“……”
特瑞手背青筋暴露,他把烟头狠狠的碾压在烟灰缸底,借这个动作发泄着他心中的怒火。
“魔术师……
特瑞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狠戾的恨不得把面前之人嚼碎:“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安全?不会有一点破绽?”
“嗯?!!!”
“彭!!!!”
又是一个杯子报废了,魔术师确信,如果不是波尔琴科死了,桑塔卡家族能用的人越来越少了,特瑞这一下绝对会落到他的脑袋上。
小主,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才特瑞是朝着上方扔的,不过是在松手的那一刻临时改变的杯子轨迹!
该死的。
这破地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维潘冷淡的望着男人撒泼打滚时留下来的战绩,心里说不出来的平静。
怕?怂?
呵呵,开什么玩笑?!
特瑞又不可能杀了他!
眼下桑塔卡家族的重要成员都快死没了,他要是把自己杀了,那么特瑞真的可以提着枪自己去干了。
说到底,只要他不敢杀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怕他扔两个破杯子?
搞笑。
虽说如此,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
“对不起家主大人,一切都是我错,请您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
弥补。
去踏马的弥补。
特瑞气的手都抖了。
他的二把手,整个桑塔卡家族最能打的男人,在无声无息中死去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发现,早上的巡逻队来到三楼叫人的时候没听到回应,往上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才发现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波尔琴科。
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
这种恐惧感是难以言明的。
一个人闯到你家,杀了你最重要的人后毫无损失的走了。
这还不够,问题是,你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这就意味着,凶手能无声无息的了结了波尔琴科,就更能在寂静中了结了自己!
“……“
“你 说。”
特瑞的话像是从嗓子里蹦出来的,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抬起眸子看向面前的人。
“我想要调查巡逻队的权利。“
“……”
特瑞皱着眉头,他盯着面前诚惶诚恐的男人,看来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需要多大的权利?”
魔术师思考了一会,他注意着特瑞的脸色,耐心等待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只需要调查当晚巡逻的人。”
“……”
“……准了。”
特瑞大手一挥,把魔术师赶了出去。
得。
我走我走。
我走还不行。
说得好像谁乐意待在这里一样。
魔术师恭敬的鞠躬,向穷途末路的桑塔卡家族的家主说道:“我先告退了,家主大人。”
维潘华丽转身,他在特瑞看不到的地方瞬间阴沉下来了脸。
男人黑着脸走出大门,看到他这副表情,看门的帮派人头皮发麻。
老天爷啊。
谁招惹他了。
魔术师的视线扫射下来,几个看守的帮派人脑袋更低了。
他们缩着脑袋,恨不得自己此刻不在这里。
早知道旷工了,旷工也好过被维潘这种凶狠的家伙盯上啊!
……
“米凯雅!帮我拿一下咸盐!”
“来了来了!”
“噔噔噔噔,噔噔。”
少女穿着室内的鞋跑在医生刚墩完的木地板上,她一路小跑到仓库,打开头顶的灯泡,从一堆布袋子和牛皮纸里翻找着咸盐。
“要糊啦!”
“马上马上!”
米凯雅加快了手上刨东西的速度,身后的东西越堆越多。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狙击手的身后堆满了她扔出去的袋子,米凯雅扶着墙站起身,手里拎着一袋咸盐,身体轻快的从杂物堆里跳了出去。
“噔噔噔,噔噔噔。”
“你要的咸盐。”
“谢谢!“
约坦嗓门很大,他在炒菜,如果不大点声讲话,米凯雅根本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你去忙吧!”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