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亚如醍醐灌顶,他看着面色如常的赏金猎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伊莱相处一个多月里一直隐隐存在的怪异感源自于何处了。
直到这一刻,男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眼前的这个人类所秉承的价值观,与他过去见过的大部分人,不,所有人,都不一样。
伊莱不像是一个经历过普世价值观蹉跎的社会形人类,这不是一个特工身份就能解释清楚的,赏金猎人身上还有许多,他目前或许未来也无法触及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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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这次谈话,挪亚也明白了,在他眼里认为的不合适,放在伊莱的世界里可能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就像现在,挪亚认为在房子的主人不在情况下,动这里的任何一件事物都是极其不礼貌的,即使赏金猎人允许。
伊莱允许归允许,自己听听得了,还真能去这么干啊?
而伊莱则认为,祂说过允许挪亚随意使用,那么男人在这间房子里就正儿八经的拥有了几乎和自己一样的权利。
这不是一句客套的空话,而是一种权利的分享。
伊莱自愿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利分给挪亚,而祂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
“还有疑惑吗?”
电话那头的赏金猎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伊莱的口吻正常的像是不知道自己过渡出去了部分权利。
“没有了。”
“嗯,我大约一小时内回去,你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再见。”
“再见。”
“嘟……嘟……”
挪亚挂断电话,他走进书房,轻手轻脚的拿出那本绿色封面的书回到客厅。
……
“好了。”
赏金猎人放下电话,祂松开手,徒留一个红血印在祂刚才抓过的地方上。
赏金猎人慢条斯理的环顾四周,似乎是没注意到这一切。
“哐当。”
橙子从桌上滚落,伊莱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正对着两个坐在椅子上,浑身青紫,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能动的杀手。
“……”
伊莱平静的视线对上二人愤恨的眼神。
鉴于这二位乖巧懂事的坐着,没有打扰伊莱的电话时间,赏金猎人的态度好了不少,祂最终决定松口,留下他们一命。
不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吃下了毒药,离开了伊莱,二人寸步难行。
“我们来谈谈卧底的事情吧。”
“你—”
“嘘……”
伊莱把食指放到唇边,班尼迪克被赏金猎人忽然的举动吓得一个激灵,脱臼的胳膊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杀手脑子里闪过自己险些被打死的画面,自然不敢再说下去。
“安静,班尼迪克,我还没有允许你可以说话。”
伊莱的脸上此刻已见不到笑容,祂生来就是无表情的,表情匮乏对祂来说并不是个问题。
可这同时显得祂刚才和挪亚打电话时露出来的微笑仿佛不过是特工良好的演技下诞生的产物。
嘛,没人能分清。
“……”
塞德里克垂着脑袋,金黄的眼眸黯淡无光,他深沉的蓝发沾染着自身的血迹,比拉撒路最荒凉的草地还要乱。
杀手没有被束缚,男人受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即便是把枪塞到他的手里,他都无法接住。
要不是伊莱一开始是抱着留两人一条命,用来审讯的心思,想必二人此刻已经不坐在椅子上了。
而是躺在赏金猎人早就挖好的坟墓里了。
塞德里克的眉眼处正向下滴着血,他抬不起头,呼吸低又快,只有这样的喘息频率,才能让塞德里克不至于连换气都扯到伤口。
“今天是个好日子。”
伊莱拧开水龙头,洗去指缝间的血泽,水流清洗着罪证,赏金猎人身后的二人提心吊胆的接受着无言的审判,不敢出声打扰。
“我对帕西翁家族今后的发展很感兴趣……“
“希望二位可以为我带来好消息。“
伊莱随手搬来一把椅子,赏金猎人无视塞德里克威胁的眼神,坐到二人面前,祂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在杀手的眼前转了一圈。
瓶子底躺着两片药。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献身吧,就当是为了生存。”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
“……”
〈人一旦沉沦于过度的感官刺激,他对外界的体验能力就会下降……〉
“咚咚咚,咚。”
挪亚记住页码后合上书,走到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