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秽压下眸中的暗色,安慰道:“没事,问题不大。”
虽然余秽嘴上说着问题不大,但夏青溪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就连平时余秽那总是着含艳色的唇如今也紧抿着,唇色有些淡。
“到底怎么了?”夏青溪面色也冷起来,有些烦躁,他不喜欢余秽什么都瞒着他。
有些事余秽不和他说,他能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这样。
更何况现在出问题的还是关乎他性命的本命蛊,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说,那夏青溪就有些烦躁了。
看得出夏青溪有些想生气了,余秽突然有些慌。
小主,
他一把搂住夏青溪,接着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低闷:“哥,我疼。”
余秽从没向谁示弱过,夏青溪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看到夏青溪想要生气的样子他不免心里有些慌,还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但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先安抚夏青溪,让他别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余秽承认,他起初是抱着别样的目的靠近的夏青溪的,但是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他早已分不清,
靠近夏青溪,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跟从自己的内心。
他现在只知道,他不想让夏青溪生气。
而夏青溪呢,看到余秽破天荒的喊他“哥”,还难得的向他示弱,之前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夏青溪回搂住余秽,抽出一只手想去探探余秽的脸,想看清他的脸色。
他一边轻拍着余秽的背一边轻声询问:“怎么了是哪里疼?我能帮你吗?”
虽然夏青溪的声音放的有些轻,但余秽仍能从里面听出的他的关心与担忧。
余秽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声音有些哑,闷闷的回答道:“蛊虫在我的身体里躁动,我控制不住它。”
少年难得的有些脆弱:“哥,我好疼啊……我疼了好久……”
没人关心我,不会有人关心我的。
夏青溪感到自己的肩头有些湿热,耳边又传来少年有些哽咽的嗓音,他少见的愣住一瞬,脑海中有些空白。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哭了。
等回过神后他赶紧将比他还高上那么些的少年搂的更紧了些,另一手顺顺他的背:“没事啊没事,我在呢,有什么我能帮帮你的吗?”
少年轻声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往夏青溪的颈窝里钻了钻:“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我要的不多。
幸好其他的人都在关注着仪式,倒是没什么人关注到这个角落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远处一直望着这边的人,那一双一直明亮且熠熠生辉的狗狗眼如今轻垂着眼皮,眸中充满了落寞,显得整个人有些黯然。
“嗯嗯嗯。”夏青溪安抚着余秽,另一边又猜测道:“那个罐子里的也是蛊虫?看起来对你的本命蛊吸引很大啊。”
“嗯。”余秽倒是没有再落泪了,但声音还是闷闷的:“给我的感觉有些像之前在蛊女身上的那种蛊。”
与蛊女身上的蛊相似……
夏青溪敛着眸,暗自沉思着,什么样的蛊需要整个寨子中的人的血来喂养呢,并且看起来,他们似乎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夏青溪侧过脸问道:“你说,这里面的会是控制着寨民的母蛊吗?”
此时的黑陶罐子已经被红纸封上了,余秽似乎也好了不少。
余秽直起身子,但他的手依旧握紧了夏青溪,他抬眸向上祭坛望去,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大概率是。”
余秽的本命蛊似是没找到捕食的对象,也渐渐的安分下来,他现在倒是没有刚刚的那么难受了。
刚刚突如其来的脆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只有余秽微红的眼角以及夏青溪肩膀上洇着的水渍证明,刚刚并不是一个错觉。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夏青溪长睫微垂,眸中若有所思。
仪式结束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回走,紧接着赶往下一个场地,其他人也都在聊着什么,夏青溪想,可能是在说师姐的事情吧。
在刚刚的流程结束后,周雅安就被一群老婆婆给强硬的带走了,说是要去准备,接下来的活动她就不用参与了。
不过还好,在她被她们带走前,余秽给周雅安的身上留了只蛊,能知道她的位置,也能大概了解她的情况。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三项流程结束了。
在这赶场的中间,夏青溪找了个机会问余秽:“你的蛊在身体里躁动的话会一直这么疼吗?”
“会啊。”余秽的声音很轻,淡的像是能被一缕迎面的微风吹散:“痛不欲生。”
“那你自幼就要忍受这样的疼痛吗?”夏青溪蹙着眉头,问的有些艰难。
“是啊。”余秽垂着眸,抬手抚平夏青溪紧皱的眉头,声音没什么起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