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东西没焦点,恍恍惚惚的。”
原遗山不言,脊背微微僵硬。
黎芳嬅很随意地看着男人侧脸,手拄着下巴,自顾自说下去。
“我有个朋友,和你现在的感觉挺像的。他有抑郁症。”
气氛凝滞。
须臾,原遗山淡淡道:“让你失望了。我不是。”
黎芳嬅盯了他片刻,笑了。
“嗯,你的确不是。”
这次原遗山回过头来,视线锋利地和她对视。
片刻后,他道:“管好你的嘴。”
黎芳嬅失笑:“你毛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见原遗山站起身,似要离开,她连忙道:“你放心,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接触过生病的朋友,至于你呢,一般人应该也不敢没事盯着你看,所以不用那么警惕啦。”
原遗山走上一级台阶,闻言站住脚,仄转头,居高临下望了她片刻,面色沉静。
“订婚的事我没意见。”
他不带语气地扔出这句话,没来由地,脑子里闪过月光的脸,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还有,我希望你在外说话谨慎一些。”
黎芳嬅见他神色严肃,便立刻敛笑,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见他继续往上走,黎芳嬅也站起身。
才跨上一级台阶,又想起什么,回头,弯身捡起地上的西装,抱在怀里,才跟上去。
-
原遗山显然有点被她戳到了红线,进了大厅后便借故离开。
黎芳嬅亦无所谓,还有余暇在原晋中面前给他打圆场,后来又溜出去抽了根烟。
回来时,大厅里的长辈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原雪礼和几个世家女孩在开茶话会。
她随手将烟蒂扔进一侧的花盆里,那株棕竹被她手肘一碰,抖了两抖。
正要举步路过,却遥遥听见几步外在八卦。
“你们听没听说过原先生那件事?”
“哪件事?你不要卖关子嘛,快说啦!”
“你别急啊……听说,我也是听说的!好几年前吧,他在山光道附近养了一只金丝雀,还教人家骑马、跑比赛,那金丝雀人也厉害,出了不少风头,当时好多人都知道的。”
“是喔是喔,这件事我也听说过。”
“金丝雀?别搞笑啦。”一个稍高的女声响起来,清脆又娇柔,“大哥可怜她在穷乡僻壤,才带回来给口饭吃,什么野丫头,也配入我原家的眼?传出去,当心丢原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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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咯咯地笑起来,又有人问:“那野丫头如今怎么样?”
“你们猜喽——”少女掩着嘴,故意要吊她们的胃口。
黎芳嬅偏头,那被簇拥的女孩正在笑,着一袭精致波点礼裙,天生眉眼如画,自带造作。
正是原遗山的异母妹妹,原雪礼。
众人还在笑呵呵给原雪礼捧场,猜测那“金丝雀”的去向。
“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