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序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回到魔邪殿后只觉胸中戾气翻滚，难以抑制。他发泄一次，殿里烛台便遭殃一次，而魔邪殿里来不及闪避的守卫也会被他震出门外。

这些被扫荡出门的守卫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在魔邪殿当差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虽然现在这个头儿管理没有从前的头儿管理严苛，却分分钟要人命。

付梓序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说和成神比， 成魔会活得更累。自从成魔后，他觉得心里的负面情绪特别容易被放大，导致他总想用暴力解决事情。

若不是理智还占上风，付梓序觉得自己恐怕已经犯下了诸多杀孽。他很怕有一天自己被魔气完全吞噬，身不由己地做出一些罪恶滔天的事。

付梓序扶着宝座扶手，低着头调息，尝试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心想也许自己最近在苏显儿面前出现得太过频繁，惹她烦厌了，那就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但他决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那个人出现了，付梓序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杀了那个人。

炎涅走过来适时安慰付梓序道：“放心吧，她会和你一样活上个千年、万年，不老不衰。你为垢，她为净，你为减，她为增，你们合起来就是不生不灭。”

付梓序心头一震，他虽没听懂炎涅后半段话的意思，却听懂了他前半段话：“你是说，她会将灵力修炼至满级，那她到底是成神，还是成魔呢？”

炎涅耸肩：“其实我看不到她的未来，并不知晓她的人生走向，不过正因如此，说明她会成神。因为这世上只有神，才让我无法看透其命运。”

付梓序攥紧扶手，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太好了，只要她跟自己活得一样久长，那一切好说，一切来日方长。

其实这个问题付梓序早就想问炎涅了，但他怕听到否定的回答，所以一直按捺着不问。如今他不需要再猜测了，他只需要等她成神，无论等多久。

一吐为快的刹那快感过后，苏显儿心里是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她来说，当务之急是闭关修炼，争取早日成神。

虽然清衣楼的人更像魔女，但苏显儿还是想成为神女，因为她在书上看过一句比喻：魔也许五光十色，却带着锁链；神也许透明无色，却长着翅膀。

换言之，成神的人精神更自由。苏显儿渴望自由，从小都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