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对苏显儿行了个礼，称呼她为楼主。

“苏末，你还是叫我显儿吧，我俩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苏显儿道。

“规矩还是要有的。”苏末心不在焉道。

见苏末精神不济，苏显儿问：“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太好。”

“唉——”苏末叹出声，依照惯例把手里的案卷呈交给现身为楼主的苏显儿。

苏显儿接过案卷，扫一眼苏末：“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啊？”

苏末叹的是自己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产生了怀疑，以至于她觉得自己以后杀人的手都不会再快了。

若苏显儿没有当楼主，苏末觉得自己还可以跟苏显儿探讨一下心中的困惑，但现在苏显儿是清衣楼楼主，她也不好说。

苏显儿翻看着手中的案卷，上面是苏末记录的她这三个月来做的事，以及每一笔入账的数目。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苏显儿瞪大了眼，然后手中的案卷啪的掉落在地。

苏末看向苏显儿，她发现苏显儿脸都白了，像是见到什么非常恐怖的事一样。

“怎么了？”苏末把地上的案卷捡起来，“有什么不妥吗？”

“苏末，你，你杀了凌云镖局的总镖头和他夫人？”苏显儿一脸惊惶。

“是啊。”苏末见苏显儿这副表情，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也有点不安，“我叹的就是这个事，我现在在外面养着他们女儿，但他们的女儿一见我就哭，搞得我现在很愧疚。”

“你养着他们的女儿？是付迦叶吗，她叫付迦叶对吗？”苏显儿抓住苏末的双肩，摇着她问。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不告诉我她的名字，她说我是坏人，因为我伤害了她父母。”苏末看着苏显儿急切的眼神，心中越发不安，“对她来说......我确实是坏人。”

苏显儿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放开苏末，瘫坐在椅子上。

“你养的是他们的小女儿，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叫付梓序，是我朋友，我还去过他们家呢。”苏显儿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为什么付梓序没有来清衣楼找自己了。

“对不起啊显儿，我不知道是你朋友。”苏末走近苏显儿，抱歉道，“对不起……”

“这不怪你，我知道这是清衣楼一贯的做事流程，只要价钱到位，就可以不问缘由。只是......”苏显儿缓了缓道，“只是他们家的儿子现在灵力已经到了冰星了。苏末，你不是他的对手。”

苏末瞳孔一缩。

苏显儿继续道：“除了我，清衣楼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他来寻仇......”苏显儿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也不敢想象此刻付梓序有多难受。

“若他来寻仇，找我一个人就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其他姐妹的。”苏末冲口而出。

从进入清衣楼的第一天起，苏末就知道自己是在刀口上舔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你不就是去送死吗。”说到这儿，苏显儿突然明白了这幕后雇手是既想伤害付梓序，又想伤害苏末，既重创了凌云镖局，又想把清衣楼拖入泥潭。

究竟是谁，心思竟如此歹毒？

苏显儿脑中很快有了一个人选——陶青禾，但陶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