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校长金钊用轿车把吴氏姐弟俩接到了学校。
吴氏姐弟下了轿车,被热情的同学们围住,七嘴八舌问这问那,又帮忙提行李拿东西的一刹那,吴潇潇的眼睛突然电击般的扫到了一个人。刹那间她表情大变,整个人就像挨了一闷棍一样,身子摇晃差点摔倒。
这个细节许多人都看到了。
那么吴潇潇碰到了谁的目光?
他就是这个冷面小生徐放。
当时徐放一个人正独自吹着口琴在林荫间漫步──这是他的唯一的休息方式。
一个月前,徐放也刚刚来到这个学校。他也很孤僻,不愿和同学们一块打球娱乐侃大山,平时话也很少。几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学校四周的甬路林间慢慢地走,吹口琴或倚在树干上听树上的鸟叫什么的。因此,大家都捉磨不透他这人,和他交往包括同寝的几位同学也就格外小心。
当时吴潇潇他们下车,徐放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当两人的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徐放也是浑身一震。
就从这儿起,徐放和吴潇潇两个人也都在思想上背上了一个大包袱。
为不使这包袱被抖开,直到现在为止,甚至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过语言方便的直接交流。
而这一切,当然做弟弟的吴春雨一无所知。
刚才宿舍里发生的事,徐放听得明白,也看得真切。
他不愿让这事继续闹下去──因为吴春雨这一闹,吴潇潇必然出面。徐放知道,没有这个淘气的吴春雨,他的那个姐姐吴潇潇就给上几万块钱请,她也不会到这个学校来读书的。所以,他才出面解了他的围。
出于息事宁人,徐放不能再在寝室里待下去斗嘴,所以就走出寝室,也把吴春雨拉了出来。
徐放走下楼,双手插在裤兜里。
他和往常一样朝篮球场旁的甬路走去。
吴春雨这时急急忙忙地赶来,他赶到徐放面前,双手一抱拳:
“徐哥,徐哥,谢谢你。你真行,真看不出,真有两下子呢。”
没想到,吴春雨这一顿马屁都没拍乐徐放。
徐放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还是朝前走,不过,速度都放慢了许多。徐放一边走一边从兜里取出口琴,脚下踢着甬路旁边的小草,一边吹起了《小草》的曲子。
曲子低沉哀怨,缓缓的,好听。
吴春雨就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徐放。他想说什么话,又怕打搅徐放,只是嘴里一个劲地夸奖着:“吹的真好听,真好听。想不到徐哥还是文武双全呢!”
徐放终于停住口,把口琴拿在右手中,站住脚,看着吴春雨问: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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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问得小淘气包子吴春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那…徐哥,不是你……你叫我出来的吗?”
徐放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口:
“你呀。你再不出来,还得继续斗嘴、打架、吃亏?是不是?…看你的怂样,长的没有三块豆腐高,几个人一人一脚还不把你踩扁了!”
“他敢!他他M的敢!我金刚钻小,可,可我能钻瓷器!”吴春雨不服地说。
徐放用鼻子冷笑了一下:
“你小子!我告诉你啊,我帮你,只这一次。以后你少闹腾。你自已说,逃学这事,同学们冤你没有?”
“我……”
“没你上窜下跳,他们能下决心去机场么?我为什么不去机场呀?因为我也是刚刚到学校的,我得给学校一个好印象啊,你明白不?”
“是,是。你真够哥们儿……那……咱也懂江湖规矩:知恩不报非君子呀。徐哥,我们到街里吃羊肉串,我做东,请你。”
吴春雨习惯地做了个吸鼻涕的动作,讨好地说。
“免了免了吧。好啦,快开饭了,走吧,去食堂吧。…对了,你以后没事别总跟着我,遇事呢别往前窜,往后靠,少惹麻烦。啊!”
"嗯呐。"
他们说着话就折身朝食堂方向走来。
吴春雨说:“徐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少惹事呗。”
“还有,以后叫我名字,别徐哥徐哥的,学校不允许这么称呼。”
“嗯,嗯呐。”
吴春雨答应着,就势跑上前去和徐放并肩,又伸出胳膊挽住徐放的胳膊,做出一副亲热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下朝食堂走去。从他那挺高的胸脯就能让别人看出,我吴春雨是有靠山滴。
当时,把这一情景看在眼里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不是别人,就是吴春雨的姐姐吴潇潇。
吴潇潇当时正在楼下朝他俩这边走,她们几乎擦身而过。徐放似乎连看都没看吴潇潇一眼,而吴春雨却大声叫道:
“姐,去吃饭了,干嘛去呀!”
吴潇潇站住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弟弟和徐放,既没回话也没吱声,眉头却微微地拧了起来。
徐放带着吴春雨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
刘欢却慌里慌张地从后面追过来,她见到吴潇潇还站在那里发呆,便上前轻轻的推了一把:
“吴潇潇,怔什么呀!”
“噢,没什么。…刘欢,你急火火的干什么去呀?要开饭了,咱们去食堂吧。”吴潇潇说。
刘欢摆摆手说:“你先去吧,我去收发室接个电话,是我干妈家打来的,可能是明天让我去家里撮一顿呢。”
刘欢说完就走了。
吴潇潇若有所思:干妈?又是干嘛?同学们怎么有这么多干爸干妈呀,怎么今儿个又都有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