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渡剑眉一蹙:“怎么了?”
江愿一把按住余渡肩膀,挣扎道:“痒啊哈哈哈哈,你捏到我痒痒肉啦!”
神子长这么大,还没人碰到过他的脚掌心,突然被余渡这么捏一下,立刻就敏感得痒了起来,以至于直接笑出了声。
余渡这才松开拇指,避开江愿脚底痒痒肉,反复确认主人脚底的伤势已彻底恢复,这才放心。
余渡:“等我一下。”
见小鱼儿起身,江愿不知想到什么,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心不在焉道:
“好。”
余渡先是点燃了火炉里的木材堆,房间里顿时暖和起来,接着又拿起炉上的黄铜水壶,在洗漱台前装满水,放到火炉上烧水,再取出洗漱台下的木盆,接了些凉水。
接着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备用毛巾。
执行官在房间里忙碌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每一个步骤都堪称完美。
可问题就在于,太完美了。
完美得有些过分了。
江愿窝在椅子里,手指有节奏的轻敲扶手,看着青年忙碌的背影,眼底笑容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嘟呜呜----嘟呜呜----嘟呜呜----”
黄铜水壶开了,发出阵阵嗡鸣。
热水冲入木盆,荡起一阵水波涟漪,热气氤氲,冲散了屋内潮湿的霉味儿。
调好水温,余渡将木盆放在地上,蹲下身,用新拆开的棉质毛巾,为主人擦拭脚底沾染的血块与污秽。
他隔着毛巾小心擦拭着主人赤足,而江愿坐在木椅上,舒服得眯起了眼,享受着虔诚仆从的贴心服务。
氤氲热气如精灵般,舞动着向上盘旋。
在一片温馨祥和,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氛围中,江愿开口,打破了宁静。
“小鱼儿。”
余渡抬头:“嗯。”
“我三年没回来,都快忘了这里还有备用毛巾了。”江愿思索道:
“但你对这屋子好像特别熟悉,直接就从柜子的第二格里翻出来了。”
黑发青年高大的身体一滞,手中动作停了下来。
江愿歪头,好奇地问:“你以前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