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嘴角抽抽,想:不不不,我那时候也有劝你跟人家道歉来着,是你自己死活不答应,后面才越闹越凶的,现在倒是趁我不在,全赖人家头上了。
当然这种大实话,他现在是不能说的。
他只得意有所指道:“那既然你觉得我跟你朋友像,那你也听我说一句呗。”
“请讲。”
江愿收敛一点笑容,带着几分进着诡洞以来,难得的认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挺厉害的,所以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看在你那个跟我很像的帅朋友份上,我会尽量帮你。”
他说到这里,避开余渡,凑到玉斯年耳边悄声道:“我有很多办法可以绕开安全部。”
走在最前方的余渡耳朵动了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谢谢你的关心。”玉斯年笑了笑:
“只是很可惜,我啊,从出生起,就注定很难遭遇困难了。”
江愿反问:“是吗?”
“呀!那是什么?!”
走在余渡后面的莹子曦突然尖叫一声,她注意到路边几根大棒骨下的骷髅好像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了!
余渡走过去,用皮靴轻轻地掀开了那个头骨,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东西。
那骷髅下,正躲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两只手掌大小,一身浅棕色杂毛,乱哄哄,湿漉漉的,似乎受了重伤,正趴在地上艰难地吐着舌头,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天真无邪可爱,画风与这阴森森的白骨迷宫格格不入。
“嗷...嗷......”
谷雨疑惑:“这是......小京巴?”
它见众人发现了自己,便拖着一条受伤的后腿,狼狈地朝着众人爬来,就在它快要爬到江愿脚边时,余渡拉开了自家主人,将这小家伙驱赶至一旁。
余渡皱眉,察觉到一丝危险,警惕道:“别碰这东西。”
“为什么啊?这小家伙蛮可爱的,确实像只没修毛的小京巴。”玉斯年蹲到地上,看着这小怪物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可怜,这一身的血,肯定受了很重的伤吧.....”他心疼的说着,手还没碰到这小怪物,它竟是自己将脑袋伸到了玉斯年手心里,蹭了蹭,毛乎乎小短尾甩成了拨浪鼓。
玉会长摸到那软绵绵的绒毛,大眼迷离,心都被萌化了,身边甚至浮起了粉粉的小花特效。
“会长,别管了,这种墓里的怪物,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一个德风成员劝道,说着就想拉玉斯年起来。
玉会长好就好在,向来听劝:“好好好,我不碰。”
但他又看了一眼这小怪物血淋淋的后腿,还是忍不住道:“我就给它上点药。”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点了瓶伤药出来,准备给它敷上,其他人知道玉斯年向来如此,便也不再劝解。
只要会长不碰这怪物就行了,而且执行官在旁边,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正在这时,迷宫拐角的另一端,突然传来几道纷乱脚步声,这小怪物浑身颤抖,一下就蜷缩回角落里,把自己藏在了骷髅下面。
其他玩家听到声响,更是祭出了武器,警惕着对面动静,严阵以待,余渡却是没什么动作,似乎听出了对面脚步声的身份。
纷杂脚步声到拐角处也突然停息,片刻后,一道熟悉男音悠悠传来:
“天王盖地虎?”
余渡冷着脸,没接他话茬:“是我。”
“呼,队长啊,吓死我了。”对面的几个人松了口气,走过转角,正是霍浒跟权无暇,以及仁爱公会的西装男们。
他们此刻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彩,尤其是权无暇,腿脚都缠了好几圈绷带,现在只能靠着霍浒搀扶,才勉强能走路。
莹子曦见金主受伤心疼不已,赶紧上前去搀扶:“亲爱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子轻敌了,这狗日的迷宫里居然藏着个饕餮......”权无暇努力的想咬牙切齿,却因为失血过多腾不出力气。
“啊这...”江愿担心道:“居然连口头禅都不加,伤到脑子了吗?”
“干你娘的烂屌毛...咳咳咳......”
余渡确认了他的伤情:“死不了。”
不过最让江愿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些西装男一个没少,反倒是权无暇受了重伤?小权这是转性了?
“是这样,我们刚进这迷宫......”霍浒叹了口气,刚要说出他们的遭遇,却在看到玉斯年的瞬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还不待他张口,权无暇却是先一步推开霍浒,嘶吼出声:“玉斯年你他妈的离你后面那东西远点!!!!!”
“哈?”
玉斯年疑惑,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他后面,原本嶙峋杂乱的白骨墙面,突然变成了一张腥腐巨口,两排畸形恐怖的厚重锐牙,正卡在他头颅上下,像一个陈旧老练的虎头铡,正静静地等待着他。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饕餮大嘴咬合,千钧一发之际,玉斯年向后躲闪。
“咔擦---------”
钝器入肉,夹碎头骨的响动不算大,却振聋发聩地敲击着每个玩家的耳膜。
玉斯年躲了,但没躲完。
热血喷溅,他的脑袋像个被从中斩断的西瓜,被猛地一口咬断半截。
没来得及回收的可爱微笑还挂在嘴角,但嘴唇往上,却已不翼而飞。
仅剩半截头颅的残躯,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男人五指并拢,微握,还保持着抚摸的动作。
“会...会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