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初到汛江滩

“汪凤楠,你发现呀,晚了,你不自诩:明察秋毫吗?屁!多年前,我们那儿李默海被杀一案,你和黄芝山不都去啦?怎么没有发现是车西洋干的?假的,那个案子恐怕已经沉睡到海底了吧?哼哼,也就那身皮,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你吓唬我试试?”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履行诺言了?”汪凤楠从自行车上下来,扎了车,“姓李的,你要这么说:我就和你理论理论!”他用手指指李宜忠。

“你指谁呢?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和我理论!”李宜忠也用右手食指指他下,偏身下车,扎好自行车,有不少围过来看热闹,“来,姓汪的,来理论,站得住脚吗?想想你当年有多狠,堪比地主黄世仁,要不要我把你的丑陋事说给大家听听?就这还公安局副局长呢,自己一腚屎没擦净,还有脸去处理别人!”

“姓李的,算你狠!你一生走好运,就罢了,万一哪天栽我手里,我必让偿倾家荡产,决不食言!”汪凤楠强压怒火,推车骑上就走。

李宜忠阴鸷笑笑,摸摸下巴,“我等着嘞!丘八下来的,能威胁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人模狗样的,一肚子男娼女盗,尽做坏事淌坏水!”旁若无人骑车就走,身后议论纷纷。

几天之后,父子几个小聚之后,李红旗和他们说了自己想法,他知道三哥是东倒吃羊头西倒啃猪头的主,在别人征求李宏图意见时,会有一些微词,最终会说,“你的决定也许是对的,就这样办!”,倒是李宜忠会指出利弊,并最终提出自己看法,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溅起阵阵涟漪,但李红旗态度坚决,并没有把马凤侠的骚扰的事说出来。

汛江滩曾经是李宜忠魂牵梦绕的地方,嵇氏姊妹那块高地,他始终没有打进去,想到这,在想到张大嘴巴子曾经豪横阻止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钱滋生了他的某些想法,膨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不着四六的家伙,仗着一帮混混前呼后拥,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保护费,凭啥?对!去那儿,弄他,不把这帮人拿下,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敲张大嘴巴,也许嵇氏会换张脸对他,“很好!咱就去汛江滩!”

马凤侠哪里知道人家不待见她,走时一声不响,要不是房东说:李红旗三天前退了房,她还蒙在鼓里,她吐吐舌头,有些遗憾:老娘蠢了,她是不是吓跑了他,应当温水煮青蛙,急性子吃不了热豆腐,折腾几天,她退了房,也是一声不响滚回乡下。

汛江滩也就巴掌大地方,靠外来人养活一帮卖菜的,李红旗初来乍道,添置好几样硬通货:租地方,有吃有睡的地方,买脚蹬三轮车,没把子力气,恁大车,还真玩不转,车子如果太小,根本拉不了货。锅碗瓢灶一样不能少,一色新的。剩下的就是软实力了,找到批发点,摸清行规、价钱,了解与汛江滩之间差价,哪些菜好卖且有钱赚,哪些菜是搭头,不赚钱也得捎带,哪些是可有可无的菜,李红旗人不大,懂得还不少,不盲目,在一堆人,显着精明,先期准备工作,能有一个礼拜,他都在人群中晃悠,阳光正辣,如同蜂钩子一样蛰人,乖乖,辣得很,李红旗晃动在熙来攘往的人流,象一滴水,融入大海,被淹没了,突然,他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背景:李昆仑,没错,是那个有些窝囊的男人!很是同情,太过忠厚老实的人,往往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张张嘴,正想叫住李昆仑,一转眼,人却不见,他正在奇怪之时,却又出现了,原来那个普通的身影,是弯腰买东西,亦或是蹲下去系鞋带,被人流包围,他赶紧斜侧插入人缝,挤过去,在李昆仑肩头拍几下,“是你吗?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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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昆仑吓一跳,赶紧转身,“更(干什:方言。)么?”惊悚得像一只惊弓之鸟。

“大爷,是我!是我!李红旗,不认识啦?四,四儿,李宜忠家的!”李红旗指指自己的鼻子。

“原来是四,你狗日的,冷不丁怎到这儿啦?”

“刚来不久,你怎么来到这儿啦?”李红旗有几分奇怪,“你不是木匠吗?到这儿干啥?”

“早他妈不干啦! 我在前头不远,租个铺子,卖菜!你大娘出个鬼,听信她娘家人话,来这儿!”

“这么说:我们今后就是同行了?你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摸不到门!”

“四,你狗日的纯粹瞎折腾,你大(方言:父亲。)能苦到大钱,何不上船去?来挣这份早起晚睡的钱?你哥仨就透着精明,你家人多办法多,大毛(李宏发乳名)狗日混好啰,混城里了!”

“正因为人多,才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东方不亮西方亮,我二姐和我妈在家种地,我们得出来挣钱,光指那几亩薄田没孬日用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