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圈套里的幸福

“实在来不了,我来!”

“瞎能,你几时开过?”

“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有啥难?就是屁!没事!”头一栽,落甲板上,鼾声起,任凭李红旗千呼万唤。

黎明苏醒,荒唐褪色,遮盖不住,掩饰不住,只有在太阳冉冉升起之前,以烟状,用妖态,无骨卷曲遁逃。太阳撕开薄雾,象千万把利箭,刺穿束缚,让太阳把温暖、光明---爱,象瀑布倾泄,以飘逸的状态撒向人间,生生似我意,紫气东升来!平躺一夜,骨缝和皮肉间的东东,过七冲,幻化成烟和乌泥和浊水,通过尿道和肛门,排于体外,精神随之焕发,要象人,要工作,要建造,一宿养精蓄锐,怒发冲冠,人以刚猛立于世,以蝼蚁之态在攀爬,不仅你看,千成条路,盛不下万头攒动。

李宜忠艰难撑过十天,这十天罪恶感如影随形跟着他,他知道:破圈的日子不会久远,他知道我不会是接盘侠,怎么弄?他象桑水牛一样,在上攀下爬,方法千寻不得,最后甩手于汪凤楠,不管女儿,决绝而去,与其不如,他喜欢快刀斩乱麻,斩不断的就放刀口上锯,来回地拉动。他妈的,我这是贱卖女儿,还忙得跟孝子似的,帮人编屁,替人扯谎,让人顶雷,我这都是自找,自从千思万虑,决定挺而走险时起,就抱定鱼死网破的决心,这才破一片,相信不影响捕鱼,要不哪天逮住问一下江娇,她不是行家理手吗?别人逮不到,她能逮到;别人也能逮到,她逮得更大更多更好,这就是不同,这就是区别,就是差据,可惜了,是个女的,要是男人,一准捅破天,三种儿还看不上这种虎虎生威的女娃儿,自己打酱油的料,还挑三拣四,给人提鞋的料,还横挑鼻子竖挑眼,依我看,就是比那薛萍一百倍,脑袋八成让门挤了,好坏咋就不分嘞?你自己不能,还不找个能的来支掌,这是忽视未来,忽视月佬,豆粒崩了打不进去,一人一活法,李宏图就这烂命,所幸好歹还有李红旗、李红军,一个是大旗,指引方向,另一个是大军,是家的钢铁长城,你不行就不行吧,轴得要死,我不是你一个,不怕!李宜忠从苍凉里,升腾出新的希望。

李红霞醒过来,从甜蜜的幸福感慵懒中醒过来,玫丽的太阳,化作剑,直射进来,窗口不大,阳光刺眼,七彩光晕回弹成七彩花环,光明正大的事,咋搞得跟做贼似的,怕啥?爱着的男女不都这样,醉态朦胧,都没好好看过他的身体,忙啥嘞?瘾上来时,哪顾得上,反正成了自己的东西,早晚都能看,最近要月考,来不了了,难免惆怅心中升起,过一会儿,买些吃的,吃完了去四那儿,姐太幸福了,得给他说道说道,虽八字没写下一撇,事都做过多回,他能不承认?敢,他好我这一口,是好事,别出心裁嘞,丢死人嘞,享受是享受,可羞于向人道及,亏他想得出:腚下垫枕头!把享受推向高潮,哪有这样的,干柴烈火燃烧就旺,偏要再浇点油,文化就是不一样,俺男人,他要咋弄就咋弄,咱随他,只要他高兴,怎来都行,别人都说天盖地,他竟叫我地盖天,不从都不行,象磨,磨棋在下,磨眼在上,他叫人往上套,松软娇无力。臆想裹梦,芹姑,你比我强,你咋就捂不住,本来注定他是你的,从小到大,你们好得跟一个人似,就差没穿一条裤子,我本来就劣势,也不抱大希望,可好饭不怕晚,总有他自己熬不住的时候,这不垮塌下来了?羞死人了,那娇滴滴往下淌油的话,他都敢说,家伙不老实,我第二天去找他,他还假装一本正经熊我,昨天给我承认错误,检讨了,还承诺下次决不了,其实不需要,俺是他的地,要咋耕咋耕,俺是他菜,要咋吃咋吃,还怕他吃腻味了,不想吃嘞,不想耕,我得变着法子让他不喜新厌旧,芹姑,你知道,他法样繁多,弄得我……妈嘞,它麻、它酥、它痒,神经脱层皮,生而为女人为他的女人,真好,芹姑,我这不算抢你的,你们不成,不管我半点事,老天爷说:你们不成,缘分不到,这就是命,我承认我命好!李红霞半睡半醒,心在游走,象千万只蚂蚁在拱心,心酥到碎,麻到过电,并且上下痉挛,痒到需要掐,曼妙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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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霞不识字,但心游历一番,只可意会,无法言传,这是青春里最臭的一朵大花,它第一次开得无边无沿,因盛而恐,那是雾里看花,眼花心花,被迷药盅惑,分不清人与妖,更分不清被捆绑甩卖,还是心有所属、灵与肉激荡心渠流淌倾倒,在半麻半醉中,变成死灰,现在有多陶醉,将来就有多痛苦,这是一对孪生姐妹,心油如渗漏滴淌。

至少九点钟,她终于跳下床,简单洗漱一下,就带两身衣服,怎么挑都那样,象回娘家,她犯了愁:出来好多天,甚时候是个头,听他的,他都没有发话,不敢走,怕功亏一篑,他脾气硬,喜欢说一不二,霸气外露,不如他意,他会摔碟子掼碗,六岁咬人胳膊上下来,十五岁一叉差点儿爽未来公公腿上,这些年,和村里坏人斗,差不多你死我活,连俺大都不对手,我喜欢这样硬汉,他能把天戳个窟窿,也能补天,重要的是识文断字,文写得好,常听人背后夸他,芹姑眼光不错,命运差点儿,学习这么苦,要就给他,让他缓缓,让他歇歇,劲头会更足,我藏啥?我收啥?我傻呀?早早晚晚不都是你的吗?长成了,长熟了,开裂了,熟了它就炸,自己忠爱的男人,有啥好羞的?一汪泪水滴出来,坠下来,心油裹着幸福,不由自主,李红云要知道了,不得跳起来,蹦起来,为她姐我高兴,这辈子我李红霞最大心愿就是这个,那不从头爽到两脚?就让你们羡慕妒忌恨,他要是有出息了,咱也能撘个顺风车,去大世界转转,长长见识。

李红霞被肤浅的幸福,拽着走,六神无主,当她吃过饭,锁了门,和旅馆老板暂时告别时,阳光已经如金子铺了一地,她步履轻盈,旋着出门,落叶已经一地了,从这儿到东关,不下三里,反正没事,就走过去,这是一种体味,有人看她,她被幸福的筷子夹着走,她表达不出来,那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福也?她走在人堆里,没有乡下人的猥琐,反而骄傲:我摊上的男人最霸气,你们的男人都不如他,他将走出乡村,走进城市,改造城市,一如李建彬,她不正在步石桂梅的后尘?奔有方向,立有目标。“滴滴!”吓了她一跳,一辆吉普车窜过,她赶忙跳到一边,然后双手卡腰,拿眼怼车背影:很了不起吗?你牛什么牛?等我将来坐车,也“滴滴”你一下,小破车,算什么?她没有说出口,摆半天姿态,不少人拿眼捉她,“看什么看?有那么好看吗?我是大姑娘,不是小媳妇?眼瘸呀?”

有人笑笑摇摇头,像风一头钻过。

李红旗暂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屋,锅碗瓢灶床全在那里,有些蹩脚,她曾经来过,这叫穷将就,讨生活并不容易,临时寄居,能吃能躺就行,象个箱子,把人装在里,好在价钱便宜,一把小铜锁把门,她在门前拧拧转(小陀螺)转几圈,房东认识,“你是李家姐姐吧?你找李红旗?你不知道:已经走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