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她的顾虑,魇抢先一步道:“很多都是府中重要的人士亲口所说,到外边儿去打听也不会比这样的信息来源更可靠了。”
好嘛,连最后一点儿逃避的可能都不给她,谢琅苦笑,理了理心情,“你说吧。”
魇知道接下来的消息谢琅或许并不想听,可他还是要说给她听,这不光是因为他知道谢琅宁肯听到残酷的真相,也不愿听到粉饰过的谎言。
“这事儿其实是这几天京城所有人都最热议的事儿了。关于平阳王府,那平阳王虽还未娶正妃,可已有两名侧妃,这两位侧妃膝下分别有一名皇孙,还有一个郡主,却是一名姬妾所出。这些人都在事发的第二日,被烨阳王麾下的士兵屠戮一空。烨阳王随后上了折子,说是自己管束麾下士卒不严酿成此祸。皇帝口头责备了几句,却也没有深究。”
谢琅胆寒,弱女稚子,就这样血溅王府,亏他当日还答应过自己,从轻处置平阳王余党。管束麾下士卒不严?他堂堂烨阳王平北大将军,掌管兵士十几年啊,这是第一次听说他还会御下不严。从前只听说过烨阳王御下严苛,手底下兵士纪律森严呢。
可显然这还没完,魇继续道:“那两位侧妃的母族,与一些平日里与平阳王走得近的世家、官员如今都被清算。许多都直接被定了谋反之罪,这两天菜市口的刑场,可是忙碌得紧。”
谋反之罪,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罪状,想来刑场之上岂止忙碌,恐怕早已是人头乱滚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了吧。谢琅想到了她离开夏国后,谢杨对她的亲朋好友的清算,自己曾是多么痛恨谢杨的残酷,可如今呢?越西临的排除异己,事后清算,与谢杨的如出一辙,如出一辙啊。
想到此节,谢琅再也坐不住,她一把从榻上翻身而下,抓起一旁的外袍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魇见她一番没头没脑的动作,心中一动,嘴上却仍是问道。
“我要去见越西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