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楼置之一笑,骂的不是他,自会有被骂的人出来说话。
“无知妇人,这里不是你们烨阳王府。我们恒阳王府,都凭本事说话,可不像你们,爬上了主子的床,就能自称什么谋士?女子也可称为谋士么?简直贻笑大方,乃我辈之耻也。”一个灰袍文士跳了出来,挥舞着双臂,一时间唾沫横飞。
“不是鼠辈?”谢琅冷笑一声,“自楚镜踏进王府开始,武士环绕,刀兵阻身,诸公在哪里?你们——”抬手指了指冰冷的地板,“你们端坐于庙堂之上,自以为高高在上,可你们连直面我楚镜一小女子的勇气都没有,岂非无胆?”
越文楼摸摸鼻子。
“楚镜踏入此殿,诸位无一人起身相迎,岂非无礼?诸君与镜男女有别,诸君放肆打量于我一女子,枉读圣贤之书,岂非无德?受到楚镜质疑,诸公不以才华为己正名,反而破口大骂,与市井泼妇何异?可谓有才?无胆无礼无德无才,不是鼠辈?又是什么?”
“你——”此人大怒。
旁边一人拦下了他,转过身来冷冷道:“楚姑娘好利的嘴。”
“不敢,恒阳王府的刀,可比我的嘴利多了。”
恒阳王府的人霎时无言,算起来的确是他们以府兵相阻在先,真计较起来倒是他们理亏。
越文楼再一次摸摸鼻子,本以为来的是个小姑娘,就想用府兵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色,这下下马威没给成,反让人家拿住了把柄,弱了自家声势,看来自己似乎是办了一件蠢事儿啊。
“楚姑娘,府兵无状,惊吓了姑娘,小王先在此处与姑娘赔罪了。只是不知姑娘突然驾临鄙府,是有何指教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越文楼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他眨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谢琅当然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么,她的来意,他们两人甚至这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把他得罪狠了,免得一会儿不好求他,可惜,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想要求他。
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终于忍不住了?越文楼乍一对上那双明镜似的双眼,心下不由一跳,似乎自己那些心思,在这双眼睛的照射下竟是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