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僵笑道，从前也只有自己这样去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换成他现在要忍气吞声了，还忍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宛如和秋霜她们都在边上看笑话呢，平日里也只不过是过自己的日子，但也没少遭受过海棠欺负，今日倒是觉得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看着桃夭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探究，难不成受了这几个月的欺负，一下子就长大了不成？

请晚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唯独桃夭留了下来，她还想和程清月多说话。

“夫人会介意我方才说的话吗”

桃夭好奇地问着。

“我如果要是介意这些的话，我怕是早要气死了，要不然怎么容许后院里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呢？”

程清月笑着摇摇头，只不过这笑里却也多了许多的苦涩。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资格去介意这些，很显然她并没有资格，只能一次又一次被动的接受着。

“比起忍受海棠在我面前的耀武扬威阴阳怪气，我倒是宁愿乖巧可爱的你能够压她一头，也好让我舒坦一些。”

程清月摆摆手，示意桃夭坐到自己身边里来。

其实她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也早就知道男人会有很多个女人，哪怕再怎么百般不愿再怎么酸涩，也终究是会接受。

宛如和秋霜她们两个写倒是没什么心思，唯独海棠惹人厌烦，若是桃夭能够厉害一些把海棠压了下去，那自然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夫人心里好像很委屈。”

桃夭拉着程清月的手，感受到了对方心里的情绪，很苦涩，真的非常苦涩。

人的本能是想开心，是想过得幸福，没有人愿意接受那些束缚自己的规矩和道理，可程清月真的接受了太多。

但她的本性仍然是在的，不愿意被那些规矩所驯化，只不过实在是无能为力，也只能表面上顺从，可她内心底里是不接受的。

所以能够淡然地看着陆轩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她不会去掺和，甚至愿意与善意对待弱小的初雪，不会去争斗，因为这就是她的本性。

“你怎么知道？我可是太傅夫人，没嫁人之前我也是千金小姐，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呢？”

程清月挑挑眉头故意板着脸，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倒真的是长大了许多，好像变得有些沉稳。

“我记得遇见大人的时候是他救了我，那时候爹爹娘亲皆已过世，我一个人时常缩在破庙里，后来越长越大，便让那些歹人觊觎上了，是大人救了我将我带到了府里，从此之后再也不用挨冻受饿，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些人欺负。”

桃夭倒也没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都是千年的妖精了，怎么可能这点情商都没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程清月不愿意说不愿意暴露，那自己也不应该再追问。

自己能感受到初雪最初的记忆，能感受到她是将陆轩真的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真的想要全身心的去依靠对方。

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种单纯的依靠，陆轩对她只是那么几分的新鲜感，只是瞧着她模样长得美，只是享受那种将他人从地狱里拉上来，能够成为对方救世主的虚荣感。

初雪也只不过是后院里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所以后来被冷落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