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心绪,她恨笑着继续陈辩:“我知道皇上您在恼什么,无非是听信了五爷的话,认定我与他不清白。也的确,我落崖被他所救,失踪的这几天都在他那,孤男寡女,不让人想入非非都很难。可是您查证了吗?便听信他的一言之词!并不顾你我当初的一月之约,对我痛下杀手。”
说此,又不由凄然一笑:“我的性子,想必皇上您也清楚,无论在多大权势面前,我萧湘都不愿屈居人下。而我当初之所以会愿意与您定下这个约定,不仅是因为被你所迫,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尹澈逸。这一个月来,无论对您还是对您那宝贝儿子,我萧湘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可现今,皇上您对我萧湘所作的这一切,我想我萧湘心胸再宽广,怕是也再难心安理得接受您儿子了吧!”
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时,谢灵月的内心是异常忐忑的。
因为她对萧湘与皇帝了解并不很清楚,而这些话里彰显的立场足以凸显萧湘这个人的性情。
从尹云楼对她说的一切,能判定萧湘与皇帝相交很深,自然此刻在他面前,若有哪句话、哪个情绪稍有偏差,以皇帝的精明狡猾,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而今,唯一期盼的,便是尹云楼教给她的一切既是符合萧湘的性子,又正中皇帝下怀。
皇帝盯着她半晌,沉吟着眼眸,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片刻,头也不扭,朝刘公公挥挥手:“找个女医,给她验身验伤。”末了,又透着阴狠的目光,睨视她“你最好期盼自己所说无半句虚言,否则你这半条命也别想留!”
她心中稍稍松口气,但警惕之心仍不敢放松,狐狸的心思她还是看的不清。
不消片刻,刘公公从外领来一手提医箱的女医。二人退避内寝外,静待结果。
事到如今这一步,皇帝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焦虑,虽然他很不相信命中要害两剑,竟还有命活着。
但如若一切真如她所言,她未死,自己更被尹云楼所欺骗,那眼下这个局面该如何收场?
心绪愈加不宁,皇帝转身看向刘公公,皱着眉头探问:“方才那丫头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皇帝思虑之处,刘公公如何想不到。
朝他俯了俯身,谦卑有恭回道:“不瞒皇上,奴才瞧着她不像说谎。何况她身上有重伤,以方才她恼怒程度来看,倒真不像是为他人打抱不平。而且这姑娘脑子很清醒,在这件事上根本不像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