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他们刚走!”
宋一凡开口,一双眼眸依然盯着谢志远。
谢志远坐起了少许,身体虚弱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展开手心,那六枚硬币连同一颗子弹静静躺在他的手心,似是因为攥在手心的时间过长,上面有些湿,有着细小的汗珠。
想起刚才的梦境,谢志远的眸光深了深。
在梦境中,他死了,他穿着藏蓝色工装,被季帅等人抬出了兰达火车站,在火车站前,熟悉的战友,同事,陌生的行人,路人,纷纷驻足为他送行。
“如果大姨他们晚走五分钟,就能从你口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已婚的女人,更是一个聋子。”
宋一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志远蹙眉向着宋一凡看了过去,语气夹在着几分不悦。
宋一凡张了张嘴,似是有些被气到了,双腿从床边上放了下来,起身立在床边上,抬手指了指谢志远,目光扫过谢志远手心的六枚硬币,道。
“你之前身上穿着那件款式别致的衬衣,根本就不是大姨从京都寄过去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从京都寄过去的?”
谢志远挑眉问了句。
宋一凡一想,确实。
当时他看到衬衣款式新颖,兰达并没有见到过,就认为衬衣是从京都寄过去了,却忽略了谢志远自始至终都从未说过,衬衣是从京都寄过去的。
“那硬币呢?”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谢志远淡淡开口。
宋一凡看了谢志远半响,一拉椅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等谢志远回答,宋一凡再次开口道。
“她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一个残疾。”
谢志远原本摩擦着硬币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帘微垂,许久后,冷幽幽地吐出五个字。
“她会离婚的!”
宋一凡一瞬间有些被气笑了。
“那又如何,离婚了也是一个二婚,还是一个左耳残疾的二婚,论学识,论家庭,轮背景,论长相,她哪一样能和凌大小姐相比?我承认,她包子确实蒸得好吃,可即使蒸得再好,终究也还是一个卖包子的。”
谢志远低眸看着手心的硬币,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梦境中的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