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神明拯救她的朋友。顾茜说过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地方。
一个人上黄泉路一定很苦,很凄凉。
姜眠忍不住抬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林枫发现了姜眠的异样,沉声问道:“眠眠,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
她找的那个人不见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姜眠的声音低哑。
姜眠没有看到陆时砚,陆时砚却看到了姜眠。
如果不是害怕被发现,他想要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得更久更久些。
他一眼都不想离开姜眠。因为他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他们之间已经在倒计时……
一路送葬,哀乐阵起,林枫走在前面分外沧桑。
顾茜的老父亲跟在最后,他不忍心再看女儿一眼,佝偻的脊背几乎都要贴到地面上去了,呜咽的抽泣着,浑浊的老眼里不停地冒着泪珠。
老父亲咬紧了牙关,努力将呜呜的哭泣声关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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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林枫看着自己妻子下葬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颗心仿佛一寸寸被凌迟,整个人都经历了好几次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折磨。
明明是炽热暖阳照在身上,他却寸寸发凉,脊背发寒。
顾茜先他一步离开世界,从此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再有顾茜的身影。
从此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再让他能感受到顾茜的气息。
顾茜,等孩子长大成人了,我就来陪你。林枫将骨灰盒放进坟墓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道。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生则同眠,死则同穴。
送完葬之后,林枫的心里荒芜一片,任何地方在眼中都变成了单调暗沉的灰白色。
雨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钟席守在旁边安慰着雨禾。
“别哭了,雨禾。你再哭鼻子就不漂亮了喔!”
钟席伸手就要去擦雨禾的泪水。雨禾心揪痛得厉害。
“我舍不得我表姐。好可惜,她没有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善良的雨禾在钟席落难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用坚持和好打动了钟席。
“是啊!你表姐为了撮合我们可是煞费苦心。我差点就错过了一个内在那么美的女人。”钟席满眼爱意,抬手拨弄了一下雨禾的头发。
雨禾钻进了钟席的怀里,通红的眼眶像极了缓缓吐蕊的山茶花,整个小脸满脸泪痕。
钟席一把拉过雨禾,让雨禾躺在自己怀里,伸手摸了摸雨禾的秀发。
雨禾像是受伤的小兽,在钟席的怀里歇息着。
……
暮色四合,树枝光秃秃地伸向天空,整个氛围凄清又寂寥。
姜眠一个人坐在老家的顶层吹着凉风。皎洁的月亮高悬,姜眠举起酒杯对着月亮饮酒。
“顾茜,我好想你。不知道你在天上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想我。”
姜眠的声音清润如山风,在空气里绵长又悠扬。
终究是无人回应,姜眠对着空气满心悲戚。
她的好友,再也不能回来了。
“眠眠!”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眠背脊微僵,猛然回头。
苏以澈拿着一罐酒缓缓大步走了上来,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在幽暗的环境下,仿佛在冲她下钩子。
“以澈,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自己家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姜眠的声音含混在晚风了。
苏以澈鼻子眼里出了点声,轻声道:“姜眠,我还没有谈女朋友,你就对我嫌弃成这样了。
我要是有女朋友了,那你估计一见到我就要把我赶走了。”
“嗯,这点你说对了。知我者,苏澈也!”姜眠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我只是想陪陪你而已。我怕你太难过,怕你撑不住。
眠眠,我真的很担心你。”苏以澈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又认真。
姜眠跑过来拍了拍苏以澈的肩膀,笑意盎然道:“你呀,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
我姜眠,就算落入尘埃了,也是一枝花,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不会轻易落泪,不会轻易想要自杀的。”
“顶天立地的女人,姜眠,你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遗产吗?”苏以澈笑得合不拢嘴。
白色的大T恤衫被风吹的鼓起,苏以澈帅气的造型也在风中凌乱。
“苏以澈,别小瞧女人。”姜眠转头睨了苏以澈一眼。
苏以澈摆出一副投降的手势:“好好,我错了!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