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双手合十,头靠在手上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祈祷着。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
姜眠快步跑到了手术室门口,林清戴着口罩走了出来,将沾染血迹的手套脱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林清,陆时砚怎么样了?”姜眠神色紧张。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差点就伤及心脏了。凭借陆时砚的身手,他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有看到那个用枪打他的人吗?”林清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是为我挡了这致命一枪。我没有看见是谁,但我知道对方是冲着我来,想要杀我。”
姜眠眼帘微垂,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到底是什么人想杀你呢?你可是有什么仇家?”林清有些想不通。
姜眠坐过牢,受了那么多苦。存在没有威胁到任何人。为什么会遭遇暗杀?
姜眠心中第一所想就是杨子涵。
“我没什么仇家。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的。”姜眠捏紧了拳头。
……
陆时砚赤裸着上身,肩膀上缠绕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
白灵和陆正言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我的好儿子,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白灵将花篮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刻不禁泪眼婆娑。
“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妈妈一见你,你就成了这副样子?”
“时砚,我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该有多痛啊……妈妈只恨不能替你承受。”
白灵一边说,脸上的眼泪流淌得更加汹涌。
陆正砚一把揽住白灵的肩膀,轻声抚慰道:“不要哭嘛,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很快康复的起来的。”
白灵瞅了陆正言一眼,用手捶了一下对方的胸口道:“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心疼啊!我心疼!”
“比起儿子,我更加心疼你。”陆正言一脸深情,抬起手抚了抚白灵乌黑的头发。
白灵有些娇羞:“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不是嘛!年纪大了,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能流泪。这样身体才健康,越活越年轻。”陆正言声音沉稳地说道。
“陆正言!”白灵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你说谁年纪大呢!你才年纪大呢!你看你脸上的皮都皱成什么样啦!”
“今天晚上别想上床睡觉,给我跪榴莲。”
陆正言一脸苦涩,声音拖长:“老婆——”
“这事没得商量,全当替儿子受苦。为他积福。你这个做父亲的,总得尽尽做父亲的责任!”白灵拨弄了一下头发说道。
陆正言:“……”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姜眠拿起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眠眠,你来了?看我这个傻儿子吗?”
白灵一秒兴奋起来,上前立刻伸手抱住了姜眠。
姜眠心头一暖。白阿姨永远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亲切。
“是的,白阿姨。我来给陆时砚送鸡汤。”
“多好的女孩子啊!”白阿姨满意地笑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时砚,突然感叹道:
“时砚该不会是因为辜负了这么好的女孩子,所以遭天谴了吧……”
陆正言有些忍俊不禁:“白灵,你刚刚还说我没父亲样子。你现在可有母亲样子?”
“那不是眠眠来了嘛!眠眠是我心里最满意的儿媳妇。我当然要帮着我家眠眠说话。”白灵笑眯眯地说道。
姜眠本想说是陆时砚替她挡枪,是自己连累了陆时砚。
白灵此时却拉着陆正砚走。
“眠眠,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你好好陪着时砚吧!”
姜眠点点头。病房门关上,偌大的病房一时间只剩下她和陆时砚二人。
姜眠坐在了陆时砚床边。
陆时砚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颤,漆黑的瞳孔一点点露了出来。
“姜眠,有你在真好。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