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答得毫不夸张,“因为昭昭好看。”
“这般好看,定是要认真赏之。”
芙礼根本就禁不住他的夸赞,只觉自己听得面红耳赤,只想躲入他怀中而去,掩饰那心中的羞涩之意。
她没有回话,轻咬着下唇,用那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这小模样看得燕寒心间一紧,呼吸沉沉。
周身安静片刻,他再次开了口,“昭昭等我一下。”
说着他便要起身,芙礼疑惑看他,“夫君是要去哪里?”
燕寒没回,只浅浅笑着,随后走到屋中的储物柜旁。
只见他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抱着塔重新走回到新娘子的身旁。
芙礼看向他手中的木盒子,一眼便认出是书房之中放着那洒金宣纸的木盒。
他看着燕寒一步步地将那机关盒子打开,随后又从盒子之中拿出那张洒金宣纸,呈在她眼前。
洒金宣纸原本上面只有那镶金的龙凤之纹,如今宣纸上面写着令芙礼熟悉万分的一手正楷。
看着那卷起来的宣纸被燕寒缓缓打开。
直至看到最右侧的“婚书”二字,芙礼惊讶万分,眼中原本沾着的泪水瞬间随着眼角滴滴掉落。
燕寒,他真的什么都想到了。
原来,就算她不说,也能够拥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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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要被爱着、被懂着,就可以很幸福。
在将军府中,阿兄拿出了燕寒准备好的聘书以及迎书她就已经很震惊了。
她曾经遗憾着自己与燕寒的婚姻只有一纸国书。
如今,他们也是有属于彼此的婚书了。
且那还是燕寒亲笔写下的婚书。
只见婚书之上写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
其实芙礼不知道的是,燕寒在写这封婚书时,每落一个字,心都不自觉地颤一下,写时那手也是抖得厉害。
他怕自己写得不好,怕写得不如她意。
谁能懂他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芙礼眼含泪水,声音之中带着颤声,“夫君,为何对昭昭这般好…”
只见燕寒抬手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着气,“大婚之日可不能哭的。”
话落,他重复着芙礼的话,“为何对昭昭这般好啊——”
男人嘴角笑着渐浓,将她搂入怀中。
“因为我那是爱你啊昭昭。”
“此刻、将来燕寒都只爱着昭昭。”
爱。
如此沉重又一个词。
芙礼是第一回从燕寒的口中听得。
每每深夜时刻,温情之时,燕寒与她说的最多的就只是那心悦二字。
可今日,他竟开口说着爱。
是那沉重又幸福的爱。
是将两人紧紧捆绑的浓浓爱意。
“昭昭呢?”
男人低沉地嗓音再次传入她的耳中。
“昭昭可也有想与我说的?”
芙礼窝在他的胸口之处,哭着哭着倏地就弯起眉眼,纤纤玉手点着他的下巴,“爱。”
“未来的每一日,昭昭也会爱着夫君。”
燕寒墨色渐深,心念微动间,低头便吻住了她潋滟的唇。
而后,芙礼被他拦腰抱起,往那红罗纱帐而去。
这洞房之中,幽暗的烛光映照着婚床上的红纱,若隐若现间的映衬出了两人的容颜。
新人相拥而落,长夜漫漫而归。
………
时间转瞬,来年春天。
世子府后院内室之中。
芙礼正拿着一个孩童的玩物在手中摆弄着,忽地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紧抿嘴唇,忍着疼痛。
云绣见状连忙跑来,“夫人怎么了?”
那一阵疼痛疼得芙礼眼角浸满泪水,她扶着自己的肚子,嘴唇微微泛着白,“快…快去通知府医和产婆,我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