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中提着个红色的木盒子,一个怀里抱着件大红婚服。
芙礼从床榻上起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
“云绣,她们进来作何?”
只见云绣浅浅笑着,回道,“夫人,她们乃是来替您梳妆打扮的。”
芙礼皱眉问,“今日是宫里有何活动,需要穿这般隆重?”
“夫人先别问了,这乃是世子殿下吩咐的,奴婢是奉命行事。”
云绣没敢暴露,只好搬出燕寒。
片刻后,芙礼被她们伺候着穿上了那身喜服。
其实,云绣说完那句话,她就一直处于呆愣的状态。
心中有个想法在往上升腾着。
她思绪飘去万里,没注意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自她坐在梳妆镜前,长宴便已走了进来。
看她身着红色嫁衣的模样,他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吾家有妹初长成,一身红妆喜嫁人。
虽他从未与昭昭一同长大,可血脉情深,总归是有感触的。
不舍、开心之情都浸满心间。
芙礼思绪回笼,定睛一看,双目亮起,唤他,“阿兄。”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她紧盯着长宴,缓缓问到,“你和阿寒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日这些是不是都是为昭昭准备的?”
只见长宴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薄唇微抿,笑意漫湓开来,“是。”
“这场婚礼是阿寒欠我们昭昭的。”
“今日昭昭就美美当个新娘子,让阿兄送你出嫁。”
芙礼倏地眸中泛起水光。
她猜中了。
一早的梳妆以及外头喜庆的场面。
就算是再迟钝也不可能想不到。
这几日燕寒忙得不着家,又想着法子送她到阿兄这里,都是在为弥补当初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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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宴抬手轻轻碰了碰她带着凤冠的发顶,面含柔意,劝道,“昭昭可不能哭,哭花了妆可就不漂亮了。”
芙礼抿唇,强忍着情绪,眉眼微弯,笑看着长宴,“不哭,昭昭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因为受到了尊重,受到了宠爱,所以她觉得幸福。
幸福到泪水止不住地就会往外流。
阿兄说的对,今日昭昭要当个美美的新娘子,可不能哭花了妆。
女婢从红色木盒之中拿出胭脂,为芙礼的新娘妆上着最后一道程序。
待胭脂上唇,芙礼星眸忽闪,轻晃了晃头,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满意地扬起嘴角。
这次,她不再是苦着一张脸坐在梳妆桌前,不用愁着自己所嫁之人是谁,也不担忧未来究竟会如何。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开开心心地嫁与自己所爱之人。
而身后的兄长,会送她出嫁,见证她的幸福。
长宴双臂环绕站于她的身后,直至看她化完妆,戴完所有的首饰站起身来,他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拿过云绣手上捧着的盖头纱,替她戴上。
随后他莞尔一笑,微弯下腰,又拍了拍腰背。
“上来,昭昭。”
芙礼透过红纱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惊讶地开口,“阿兄这是作何?”
长宴声音温柔,语调缓慢,眼里似乎勾芡着宠溺感,“阿兄背你上花轿。”
他要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昭昭是有家人的,她是有阿兄宠着的。
芙礼双眸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有种随时都会溢出的感动。
她没有拒绝,朝长宴而去。
只见她轻轻一踮脚,借着云绣之力,爬上了长宴的背。
兄长宽厚厚实的背,好似给了她无尽地安全感。
长宴背着她从屋内走出,走在铺满红毯的路。
走过长长的庭院,走出将军府的大门。
一路上,长宴稳稳地将芙礼背在身上。
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偏头看着琼花玉貌之人,心中甚是骄傲。
刚踏出府门,周身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
无疑是在宣示着今日的热闹。
送亲的乐队从方才就一直在演奏着,声声入耳,听得人心情愉悦。
新娘子从将军府被背出,风光又夺目。
待她入了花轿,送亲队伍这才奏着迎亲乐,准备启程。
将军府外,站满了围观民众,无疑都在议论着今日出嫁的是何许人。
“今日出嫁的是长宴将军的妹妹!”
“长宴将军还有妹妹?怎的从未听说过。”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你知道她的另个身份是什么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