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些诋毁阿姐之话难道他都听见了?
若是让北辰之人知晓阿姐并非皇室真公主,岂不是会令他们不重视?
心中这般想着,他便想知道这名男子躲在此处听得这些话究竟是何意。
长宴神色变了变,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随即才说道,“六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她们说了我阿姐的坏话,其中不乏贬低我阿姐的身份,说我阿姐并非父皇所生之话后。”
“若是你想把这些话说给那世子听,孤定是拦不住。”
“孤是想同你说,我阿姐并非无人护着,你们北辰人可莫要因她这身份而欺她。”
他有些愤愤道,“阿姐要是受了欺负,孤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面前的男子明明瞧着比芙礼还小,说出的话却却气势十足。
自打去了南都宫中,好似就还未见到一个这般护着芙礼的。
其他皇子公主,巴不得诋毁她、欺负她。
可他,却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护着她的。
如果那两位女子所说之话是真的,那么芙礼应当也同他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又为何会这般在乎呢。
长宴眉眼之间透露出好奇之意,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她并非你父皇所生,那岂不是同你没血缘关系,为何你要这般护着?”
“谁说没有血缘关系,她乃是我舅舅之女,是孤的堂姐,孤定然要护着。”季子鼎不悦地反驳道。
长宴表情一滞,沉默了片刻。
心中想法呼之欲出。
若是昭昭没有死……
“长宴将军,奴婢找您许久,您怎跑这来了。”云绣气喘吁吁地声音忽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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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住心中的想法,皱眉问道,“世子妃出事了?”
云绣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夫人正陪着太后娘娘呢。”
“只是她命奴婢出来告诉将军,她今夜要在慈宁宫住下,请将军可先回去好好歇着,不必在殿前等了。”
长宴松了一口气,“知道了。”
但还是有些可惜。
他原本打算接她回去时,问问她这温姓是如何来的。
眼下也只能到明日再问了。
随后云绣又看向一旁的季子鼎,“六皇子,太后娘娘方才还在念叨着您,说您怎的还未到,您可莫要让娘娘等急了。”
“放心,孤这就去。”
“那奴婢便先告退了。”云绣这才点头离开。
季子鼎走前,再次看向长宴,留下一句,“皇宫戒备森严,莫要继续在宫里晃悠才是。”
话落,他便朝前走去。
长宴也没再继续逗留,回了南都皇帝为他们北辰护卫安排好的住处之地
他刚坐下不久,尚穆便翻墙而入。
“将军。”他开口道。
长宴抬眸看去,“查得如何。”
“今日末将前去将军所说的温家府邸之地,发现那处不但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反倒宅院看起来像是刚建好的,墙面很新,府门也确实写着温府,不过里头好像没有住人。”
“末将在外头等了许久,都未瞧见那府门开过。”
尚穆一字一顿地向长宴禀报着。
而长宴,已然不知自己今日究竟震惊了多少回。
姑姑的死、芙礼之姓、以及被修复好的温府……
十六年前,他明明是亲眼看着温府被大火席卷,火势猛烈。
能烧的,怕是都已经烧干了。
尚穆怎么还会瞧得一座崭新的温府呢。
心中疑点重重,他迫不及待地想得知真相。
可今夜已晚,只好等到明日再去探。
“明日一早,我便寻个理由出宫去,你替我去待在世子妃身边。”
“切记,要把人护好了。”
长宴端起跟前的水,轻抿一口,继续说着,“若是护不好,阿寒他怪罪下来,我可是保不了你的。”
“将军放心,末将定会护好世子妃的。”尚穆轻笑,领命应下。
周身安静片刻,他忽地又开口说道,“对了将军,末将还有一事要报。”
长宴放下手中之物,出声问道,“何事?”
“末将收到北辰传来的密信,世子殿下今早已经从北辰出发,前往南都而来。”
“待世子殿下来后,将军您可就有时间可以去查那十六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