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变化,忽地令她有些心慌。
好在燕寒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眸中的冷意也渐渐散开。
只见他反手握住了轻扯他衣袖的小手,语气柔和回着她方才的话,“来带你上去。”
心中的慌乱被他这一声轻柔的话语抚平。
芙礼朝他微扬着嘴角,轻轻地说着,“那我们先上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晚些可就要看不到玥儿和阿璃上场了。”
“好,先上去。”燕寒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便要往那中间看台而去。
结果才刚踏上两阶石梯,芙礼便听到他出声问着,“你怎会认识那薛元青的?”
她没太在意,只是轻描淡写道,“上回同玥儿她们去林中射箭之时,我差点射中了他。”
燕寒听完,眉头轻轻皱了皱,停下了脚步,“这事为何没有告知于我?”
芙礼回他,“不过是小事一桩,况且我也没真射中他,只不过是那箭杠偏了,射到他脚旁罢了。”
本就是小事,不值得一提,她也就没想过去同燕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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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日晚上他恰巧受了伤,哪里顾得上去说这些。
燕寒想起方才那薛元青靠她那般近,还有那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眼神,心底里就不爽得厉害。
他眉头依旧蹙着,后怕着,“那他可有同你闹事?”
芙礼如实回答,“刚开始他便气呼呼地来讨要个说法,不过知晓我的身份过后,也就没再敢继续放肆。”
她轻叹了口气,讲着道理,“但话说回来,错也是在我,这箭杆射偏吓着了他。”
只见燕寒下意识地扣紧了她的手掌,有些无奈地说着,“他胆小自己受惊,怎是你的错。”
果然是兄妹,燕寒这话说的同燕玥真是如出一辙。
他停顿了片刻,叮嘱了一句,“日后要离他远些。”
芙礼轻轻笑着,抬眸看向他,点头应他,“好,听殿下的。”
两人这才重新走向看台而去。
——
看台上。
燕阳从燕寒下了石梯往芙礼走去之时,这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他忽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之人,悠悠地问着,“长宴阿兄此次回都,有没有发现我阿兄变化不少?”
长宴没有回他这话,反倒是轻笑着调侃道,“连你阿兄也敢议论了,看来阿阳你近日胆子可是大了不少啊。”
“阿兄这会又不在,而且就算他在这听着,我也不怕,你瞧他现在看我嫂嫂那眼神,只要嫂嫂肯帮我,阿兄定是不会对我如何的。”燕阳有些傲娇地说着。
长宴同意道,“也是,阿寒这座二十几年都未化的冰山,还是栽了。”
两人的谈话的内容传入柳苑媚的耳中,甚是刺耳,她放在大腿上的手肘紧紧地扣着裙上的布料,方才还挂在嘴角的笑意,早已在燕寒朝那世子妃走去时慢慢消散不见。
片刻过后,她瞧见燕寒牵着那世子妃朝他们这边走来。
燕阳笑着朝芙礼招招手,示意道,“嫂嫂,快过来这坐着,马上便能看到玥儿射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指着后方的一处座位。
转头的瞬间,他才发现原本乃是世子妃所坐之位处,赫然地坐着一个柳苑媚。
方才都没太注意到,这会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瞧那柳苑媚,一脸无辜地坐着,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起来的样子。
按理说世子妃便是要坐在世子身旁的。
而她柳苑媚,身为燕寒的表妹,应当是坐在后排的,怎的还往上坐着。
周身气氛忽然有些尴尬,燕寒这会自己也才发现方才坐在自己身旁之人是谁。
只见长宴率先打破这片刻的安宁,“柳姑娘的座位可是在此?莫不是宫女带错了?”
他话说得好听,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言下之意都是在说这柳苑媚坐错了位置。
被这番问着,柳苑媚哪里还能安然的坐着,已然是如坐针毡。
心有不甘,她不大愿意地起身。
柳苑媚嘴角微微上扬着,露出她惯有的温柔笑意,“许是宫女带错了,这才坐了表嫂的位置,媚儿这就回自个位置上去。”
话落,她又看着身旁的宫女,语气有些狠地教训了几句。
芙礼甚是大度地看向她,似笑非笑道,“这前方确实视野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