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宁听到声音便下了马车,扶起那个男子时,头上已然磕了血丝。
她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喊了冬玉:“让府医过来一趟。”
没说其他,先注意到他头上的伤。
男子又要跪下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请夫人再宽限几天。”
江攸宁一把拦住:“先把头上的伤处理再说。”
府医来了,她让冬玉把男子带进去。
磕头磕的伤倒也无大碍,府医给男子包扎好了便可。
伤口处理好了,江攸宁才开口说道:“你说宽限几日?你确定是找我?”
男子弯着腰抬头:“是的,夫人,我家中母亲生病,无奈,借了夫人的印子钱,原本着是可以还的,可出了些意外,请夫人再宽限几日,莫要动我铺子里的东西,我一家老小就靠那个小铺维持生活了啊!”
这话说完,谁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江攸宁放了印子钱,现在人家不能按时还上,就要拿人家铺子里的东西抵债。
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在别的地方或许还有的说,可在郡王府,放印子钱就是明着犯了郡王定下的规矩,就是明着和郡王对着干。
穆君行沉着脸色看向男子:“你是说你借了夫人放的印子钱?”
男子转过头回他的话:“是,小人经营一家小铺,实在没办法周转才借,小人一定能还上钱的,只求夫人宽限几日。”
这么大的动静拦马车求宽限,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此时,周玉瑶听到有人来了,心情好的去松龄院,请了老夫人一起去前院,她倒要看看江攸宁这次怎么脱身。
一时间,府里的下人们都悄悄地围在正厅门外,小声议论着这件事情。
尤其是府里那几个借了印子钱的,面色不安,心里不宁,他们也害怕被催债。
其实每个人借钱都借钱的理由,大部分还是被逼无奈才明知印子钱利息高而不得已不借。
江攸宁听着男子这话,不慌不紧:“你是说你这几日若是不还钱,就有人要拿你铺子里的东西抵债?”
“是的,求夫人高抬贵手宽限几日。”男子苦苦哀求。
“你确定借的是夫人放的印子钱?”穆君行不信江攸宁放印子钱。
“是的,放钱给我的人就是郡王府的人,他说是夫人放的。”男子把借钱的事情说了一遍,指名道姓说了是从王大古手里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