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移步去了那许多竹亭当中专门用做读书写字的那一间。
笔是竹笔,纸是竹纸。
上好的竖纹竹纸,质地柔软细腻,韧性好,吸水性强,容易吸墨,便于书写绘画,字迹经久不变。
摊好了纸,蘸饱了墨,就在围观那三人或万般期待,或习以为常的目光中,巫君宝信手写下——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竹里馆》——摩诘居士
“……”
“闲情逸致,真雅士也!”笔落诗成,卢老爷子当即赞不绝口道,“好诗,好文才啊!总听思行夸你是文才过人,颇有急智!如今看来,赞你一句胸怀锦绣,满腹才华也不为过啊!”
“老爷子谬赞,晚辈愧不敢当……”巫君宝很是心虚地拱手谢过,随后终于恭维了一句,“古之贤者常说,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先是有老爷子风雅在前,然后才有了晚辈的文思涌现,最后才有了这首诗的问世……”
“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卢老爷子将这两句反复吟诵后,拍掌称善,“妙啊!这才是真正的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如此才能真正的言之有物,言之有情!”
“贤弟大才,堪称惊才绝艳!”帅哥卢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只是不知道这厮到底夸的是谁,“虽然诗中既无动人的景语,又无动听的情话,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精妙自成,境界自出,雅趣自生,竹林配雅士,独有一种清幽绝俗之美感!”
“……”
“相比起来,我这其实就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而诗中的这位竹里馆主人,才是真正的风雅之士啊!”卢老爷子真心感慨道,双手小心翼翼,倍加珍惜地将那首诗抚了又抚,随后又冲着那副字赞赏不已,“好诗!好字啊!诗有隐士风采,这字更有大家风范!老朽真心受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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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谬赞,晚辈实在不敢当……”巫君宝连连拱手道,“晚辈还是那句话,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而已……”
老爷子苦笑着摆了摆手,继而又虚心请教道:“想必这就是你自创的瘦筋体了?真是名副其实啊!字体瘦劲挺拔,却又独有一种风姿绰约之美!且,横撇竖捺,一笔一划中,一如竹节般坚韧,又如竹叶般锋锐……”
“自创可不敢当!”巫君宝适时打断了卢老爷子的吹捧道,“晚辈这笔瘦筋体也是承学于一位先贤……”
“先贤?”卢老爷子当即一脸的茫然。
以他老人家的学识与见识,真心对这位‘先贤’闻所未闻……
“实在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卢老爷子随即汗颜道,“却不知,开创这瘦筋体的先贤,究竟是哪位?”
“呃……”巫君宝忽闪着一双睿智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姓赵名佶,号——宣和主人……”
“……”
“老夫以为,你这瘦筋体美则美矣,若是改用毛笔写来的话,将会更具一种清秀灵动之美!”卢老爷子将手中的那幅字再三端详过后,很是认真地向巫君宝征询道,“君宝小友若不介意的话,老夫也想对你这幅字临摹一二,还有你这瘦筋体……”
“卢老爷子对此若有兴趣,当真是晚辈之荣幸……”巫君宝很是谦谨地笑道,“字有鄙陋之处,还望老爷子不吝教诲,即时雅正才是……”
“那这首诗……”卢老爷子神色不自然道。
“送您了,送您了!”崔文泰赶紧插了句嘴道,“明天还要辛苦您亲临晚会现场,区区一首诗而已,权当是辛苦费了!”
如此风雅之地,如此文艺的氛围,如此阳春白雪的境界,全被你这物质的庸俗之徒给毁了!
卢老爷子当即怒视向自家大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