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袁荃从导演椅上起身，鼓掌笑道，“李凉先生杀青了。”

“恭喜李凉先生杀青！”

“杀青快乐！”

“双子神召见”是这一季《汉斯和他的朋友们》正片最后一个镜头，袁荃也特意将这场戏放在最后，此刻，历时一年的拍摄终于结束，整个现场掌声四起，一片欢腾。

李凉转身接过女主角安德里亚捧上的鲜花，冲所有人微笑致意。

“来来来，合影了合影了，”副导演拍手招呼剧组，“李凉先生给大家安排了庆功酒，合影完一起去，今晚不醉不休，谁都不准逃！”

不知谁推来了香槟塔，不知谁放起了《欢乐颂》，在3028年的最后一天，在这欢乐的时刻。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一起合影，他们拥抱，欢笑，祝贺彼此，又三三两两拍照，纪念拍摄杀青，纪念这个意义非凡的跨年夜。

所有拍照背景无一例外都是那个依旧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背影，他亲近温和，是刚刚杀青的《汉斯》一百三十二季“男配角”，又遥不可及，是决定整个人类命运的领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去打扰。

“在看什么？”

“阿瓦隆，”李凉将花束递给走近的该隐，接过她手里的香槟。

“还在担心哈伦波特？”该隐低头拨弄花叶，雕纹精美的金属手指沾上了几颗水珠。

“同盟派往都玉京的人全都有去无回，证明昊天皇帝一定出事了，弥撒和我的想法一样，哈伦波特之前能骗过昂撒，不正常，问题应该就出在那场和虚空大君的战斗上。”

该隐随手扔了花束，抱臂道：“这个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而且诺达希尔议会把阿瓦隆拱手让给我们，本来就是个圈套，我们不该来这里。”

“既然是圈套，只有足够分量的猎物踩进来才会触发，”李凉摇头道，“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迟早要面对。”

“弥撒钓鱼，拿你打窝。”

李凉愣了一下，转头问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么古老的词儿。”

“嗯哼。”

“这次弥撒可是拿出了全副家当，为了稳定帝国局势还差点打了内战，整个碳基同盟的主力都秘密集结在外面，如果这都打不过，那我们逃回地球也没用。”

“早死早超生是吧？”该隐挑眉道。

“最近没少学老词儿啊，”李凉笑道：“怎么，蜉蝣尊主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