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非这事,孙少华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苏大人并不感兴趣。首先,他年轻时,众人都觉得他要子承父业,也能为官,谁承想科考不中,如今一个功名也没有,看这苏县令模样年轻,竟比自己尚小一岁,嫉妒之心不能说没有。第二,这苏县令那日参加宴席,众人皆以苏县令及孙少华为首,那人竟然在众人面前问,为何秀才皆对孙少华恭敬有礼。这话问的,叫众人都无以回答。
这也便罢,酒过三巡,那人竟然独独付了自己的酒钱,驳了孙少华做东的面子,说什么为人做官,不可占百姓一分一毫!
正想着,突然大门敞开,却未有人请进。却只见大堂之上几个衙役各站一边,长棍支着牌仪是“回避”“肃静”,当那苏县令身着官服,坐于堂上,一拍惊堂木,堂下的两排衙役同时用棍敲打地面,喝道“威……武……”。
孙少华少时没少见过自己父亲升堂,可如今这画面确实让已经不再府衙内的自己多少有些心虚。他不明白这苏县令到底是何意思!
“门外可是百病除药铺的东家?”那苏县令声音低沉,中气十足,竟与那温润如玉的面相不符。
门外瞬间围观了不少百姓,都站在那拦门的栅栏外伸头张望,一是想凑热闹,二也是听闻新县令模样俊美,生的年轻多有好奇。
这些百姓只顾着自己,挤得孙少华无处站立。但即便如此,听到那县令喊话时,他还是直了身子,“正是!”
“进堂下问话!”
几个衙役打开栅栏一侧,让孙少华进去,王管家也要往里挤,却被人一把推了出去!
“百病除药铺是由你负责?”苏县令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那是内子嫁妆,因内子身子弱,无暇顾忌,皆由孙家打理!”孙少华倒是不避讳,毕竟这肖家的产业,大家都认得。
“放肆!入了县衙,进了大堂,竟不跪拜!”那惊堂木拍的大声,竟叫众人都一个激灵!一旁衙役都想去看那孙少华模样,毕竟这人之前以及现在都是众人见面捧着的,自然想看他吃瘪的笑话。可又想着这苏县令不好惹,若是被怪罪有辱公堂,免不了一顿责罚,一个个都只敢用余光去瞄孙少华的反应。
孙少华一愣,他进县衙何时要跪拜,即便上任县令他也未曾拜过。但他无功名在身,如今这堂下问话不跪是要挨板子的!
他心中虽怕,却多有不服,见后面人众多看着,更觉得没有面子,撩袍跪下,身体却挺得笔直,头撇向一边,“是草民着急回话,忘了规矩,大人勿怪。”
“忘了规矩?本官看你是心有不服!”苏泽自然记得孙少华,也记得那日酒局上种种。
他受故友相邀,见面赴约才知道是一众读书人饮酒的场面,多有看不惯。一个个自认读了几年书,都心高气傲。尤其是这个孙少华,借着自己父亲曾有官职,如今又有岳家银钱,在外面风流潇洒,着实不是他苏泽看得上的人。何况,孙少华夫人的遭遇,他听薛五说过一二,这才更觉得此人行径可耻。当然,他身为县令不会偏听偏信,只把这些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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