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转头对宝玉笑道:“你林妹妹这回要长住了。”
宝玉一听,眉头紧锁:“哎,这几天她指不定哭成啥样了。”
说着,还叹了口气。
凤姐心里惦记着贾琏的事儿,但面上还得处理手头的活计,直到晚上才抽空把昭儿叫来细问。
完后,立马张罗着打包衣物,和平儿一块儿忙活到半夜,生怕漏了什么。
还不忘叮嘱昭儿:“路上机灵点,别让二爷乱来,少喝酒,别带坏他,不然回来我饶不了你!”
一通忙活完,天都快亮了,凤姐累得眼皮打架,随便眯了会儿,又精神抖擞地去宁府报到了。
眼瞅着出殡的大日子一天天逼近,贾珍大爷那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亲自驱车,还带着一帮子阴阳司的官员,浩浩荡荡直奔铁槛寺,打算亲自勘查这寄放灵柩的风水宝地。
到了地儿,他是一遍遍叮嘱住持色空师傅:“您可得给我整得漂漂亮亮的,新鲜玩意儿多备点,名僧大师多请几位,咱得让老祖宗风光大葬!”
色空师傅一听,连忙张罗起晚膳来,可贾珍大爷心里装着事儿,哪有心思吃饭啊,天一黑,城也回不去了,就在寺庙里的小净室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贾珍大爷又风风火火进城忙活着出殡的各项事宜,同时还不忘派人快马加鞭回铁槛寺,再整饬一番停灵的地方,连厨房、茶水这些细枝末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生怕怠慢了老祖宗的魂儿。
再瞧瞧咱们凤姐,那也是个能人儿,眼见时间紧迫,她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分配任务那叫一个井井有条。
这边派了荣府的车马人丁护送王夫人,那边自己送殡的事儿也得亲自盯着,占个好位置。
你说巧不巧,这时候偏偏赶上缮国公家也办丧事,王邢二位夫人得去帮忙;
西安郡王妃过生日,寿礼得送;
镇国公家添丁进口,贺礼不能少;
还有自家大舅子王仁拖家带口往南边跑,家信得写,礼物得备;
迎春妹妹又病了,看病抓药的事儿全得她操心。
这凤姐啊,忙得跟陀螺似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刚回宁府,荣府的人就追来了,回了荣府,宁府的人又找上门。
凤姐见了这阵仗,心里头乐开了花,心想:“这忙活得值,可不能让人家说咱偷懒!”
于是,她更加卖力,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族里上下那叫一个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了出殡前一晚,家里那是热闹非凡,小戏班子、杂技团轮番上阵,亲朋好友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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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夫人在内室休息,外头的大小事务全靠凤姐一人张罗。
族里的妯娌们,有的害羞,有的放不开,都不如凤姐那般从容不迫,大气磅礴。
凤姐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指挥若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掌握之中。
这一夜,灯火通明,宾客如云,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到了第二天清晨,吉时一到,六十四位青衣汉子齐刷刷地上前请灵,那铭旌上的字儿,写得跟圣旨似的,一长串头衔,听着就让人肃然起敬。
再看那些新做的执事陈设,耀眼得很,跟新嫁娘似的。
宝珠姑娘,虽然还没出嫁,但摔盆驾灵那套活儿干得,那叫一个凄美动人,看得人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