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他动了动唇，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地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杂了些许苦涩。

亏他以前自诩天才，就连沈遇之装老头都一直没发现。

用力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哪怕早就料到这些，如今再看难免心起波澜。

指尖附在泛黄的相片上，良久后，迟既白才长叹一声，身子向后倚靠在椅子上，任由记忆翻滚。

——

诺沙帝国，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帝国，以雄厚的军事和经济实力镇压各国，也是唯一能被称之为“帝国”的国家。

当时的大陆，还没有神殿，也没有虚无世界，至少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只不过诺沙帝国拥有不容置喙的霸主地位。

诺沙帝国中，他是众多皇子中最天才的一位，但性格也相当恶劣，自从开智以来至少气走了五位教导老师。

这些老师全都是帝国最顶尖的，知识最为渊博的学者，就算实力不是最强的，那众多强者见到也得喊一声老师。

但他们太过古板，又无趣，讲的知识一听就懂，当时还年少的皇子殿下当然听不进去。

在接连气跑了五位久负盛名的指导老师后，皇子遇到了一位不同寻常的老师。

白发苍苍的，好在身子骨看着还硬朗，口中终于不再说什么“牧师只需要辅助就好”，皇子终于愿意称他一句“老师”。

老师告诉皇子，牧师的进阶有万千可能，只不过还没被发现，告诉他前路都是开拓出来的，不必懊恼。

从那时起，诺沙帝国皇子的日记里，便频繁出现一位叫做“老师”的角色，从最初的别扭到日渐熟悉，相处得如同好友一般。

皇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