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个时辰,陈零都在画符,笔走龙蛇之间,最后一道符顷刻画成,陈零微微舒了口气,准备停下休息,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请周算盘派给他的侍女找来一副铜制椿臼,又取出三枚精铜钱放入其中,略显心疼地道:“希望有用啊...”
说罢开始锤凿碾磨,不多时,那三枚被磨得金灿灿的精铜钱已经变成了一小撮精铜粉,陈零将精铜粉全部刮出来,倒入砚台之中,加入朱砂、鸡冠血研墨,等所有材料充分融合,提笔沾墨,一连将现在可以使用的符都画了几道,直到将墨汁全部用完,陈零面前已经叠了高高一摞灵符,粗看与其他灵符没有区别,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符路上有着点点铜屑,并且灵符周围的灵气明显比别处要充盈的多,甚至空气都出现了微弱的波纹,看上去极为玄妙。
陈零有些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出现一只鬼祟之类的邪物,试试这灵符的力量如何,但白天哪儿来的邪祟,只能压下情绪,将灵符收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出了门。
钱就是效率,不过是一天时间,周府被蟒妖破坏的大门、院墙、房屋,居然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工匠已经在刷漆了。
天色渐暗,周府传来饭菜的香气,晚饭很丰盛,起码桌上七成饭食,陈零都未曾见过,铁定价格不菲,但味道也确实不错。
今天桌上无酒,只有茶。
周算盘亲自起身,到了三杯茶,脸上露出一抹疲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着实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破财是小,可两次都差点儿丧命!
“哎,也许我周松盘命不该绝,要是给普通人,恐怕早死了多少回了,而每次脱险,都全靠小先生,喝酒误事,今天便以茶代酒,谢过小先生救命之恩了。”
陈零举杯,与他轻轻一碰。
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顿时一抹清香在口腔内散开,而后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不少,哪怕再不懂茶,陈零也知道这茶肯定是好东西。
陈零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淡淡地道:“一切东西,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你有句话说的没错,命不该绝,所以才会碰上我,不过我也说过,一旦你的运势到达巅峰,就会急转直下,厄运连连,灾祸不断,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周府,而且就算我寸步不离,也总会有处理不了的事,比如那蟒妖,若非武神爷显灵,不光要死,我也得跟着陪葬!所以以后切记多行好事,那些损阴德的事儿少做,否则...”
周算盘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我的确造了很多孽,用坏事儿做尽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打今儿起,我肯定洗心革面,多做善事,来偿还以前的罪孽。”
陈零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想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这句话相比你做过的那些事儿而言,太过轻松了,尽可能给予那些你迫害过的人一些补偿吧,另外戾气也不要那么重,对待府里的护院、下人都宽厚些,人人生而平等,都是爹生娘养的,没必要因为你如今的地位比他们高,他们需要靠着你生活,你就对他们太过于苛刻,这也是积德。”
周算盘面露愧疚之色,重重抱拳说知道了。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导人向善,远比斩杀那些邪祟更有用的多,人心,往往比邪祟更恶!
陈零也知道,周算盘并非是因为良心发现才悔过,而是因为他怕死!不过这就是人性,改变不了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吃饱喝足,陈零便准备回房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周府一名护院忽然匆匆赶来,说是郑员外求见。
周管家嘀咕道:“郑明耀?他来做什么,咱们跟他郑家可是没有丝毫交集的啊...”
周算盘对护院道:“来者是客,先请人进来!”
护院转身离去,陈零本身是打算回房的,不过周算盘却让他一起去,而且笑着道:“小先生,恐怕你有生意上门了。”
陈零一愣,问怎么回事,周算盘道:“郑家最近不太平,好像是他那个宝贝女儿出事儿了,具体我最近太忙也没在意,等见了他就知道了。”
于是陈零便跟随周家兄弟一同来到客房,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华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便跟随护院进了门。
此人表情略显着急,刚进门,没来及落座,就冲周算盘拱手道:“周爷,你前些天说你认识能驱邪的人?是真是假?!”
周算盘道:“自然是真的,郑员外这是...发生了何事?也不急在一时,先坐下,喝杯茶再说。”
郑明耀座下,却没有碰茶,一拍桌子叹了口气道:“都是因为小女...大概半个月前,小女随友外出游玩,不曾想一回来就突发恶疾,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就连郡里的大夫都请过来瞧了,但全都束手无策!”
“周爷您也知道,我一生娶妻纳妾不少,但全是儿子,就这一个宝贝闺女,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谁能想到好不容易养大了,却出了这么一茬子事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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