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她忽然一笑:
“我也没听说过你跟西月有什么私情啊……”
“……”
“唔”
洛三刀捏住她的脸,左右瞧了瞧,甚是不满:
“你一天天西月长西月短的,听地让人耳朵疼,一个死了三俩月的人,
知道的也得感叹你对她怨气一样的执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死了丈夫。”
“?”
汨罗费劲扒开他的手,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你胡言乱语在先。”
“我,”
汨罗憋红了脸,“我就是想不通,你要是对下属都这般好,他们还怎么听你管教,不会个个都凑到你跟前来肆意妄为吗?”
万一呢,万一在她看在不到他的地方,真有一群莺莺燕燕围着他乱飞,任她们放肆任她们亲近呢!
想着这些,脑子里的浆糊就成了泥石流,轰隆隆地横冲直撞。
“上司就该有上司的样子,一味纵容下属……成何体统。”
洛三刀深皱着眉:
“那你要怎样?成天打你骂你你才舒服?”
“?”
汨罗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说:
“跟你说不明白,你没救了!”
她三两下起身,坐在案前继续画着被遗忘过的灯。
洛三刀这也才起来,手一拂,身上的灰尘就稀疏湮灭,
他扶起倒了的凳子坐下,执笔也跟着上色,画了半天才忽然意识到,
她方才说的那些混杂不清的话,是在暗讽他沾花惹草!
看来缥缈阁是留不得了。
汨罗听到他那边“欻欻”的声音,转头一看,见人黑着脸,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笔而是刀,恨不得砍了面前的灯具。
不过就是想让他别对谁都好,他就这般生气,这跟潇湘馆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两边都各自生着闷气,都把气撒在灯具上,
水至渊的灯具在两人的笔杆子下一直摇摇晃晃,
直到上色结束,早已不堪入目。
汨罗看着坑坑洼洼、颜色乱七八糟、像是受了非人折磨的水至渊,当即呆愣住了。
同样的,洛三刀也心怀愧疚。
这时候,摊主到后面拿东西,路过他们这里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桌上的物什,立马就笑出了声。
无言的嘲笑,多么致命。
汨罗看着水至渊,说:“它……还有救吗?”
洛三刀沉默半晌,才道:“难。”
汨罗靠在桌子上,手捂着额,本来该伤心的场面,但一看它又忍不住也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