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寅回答完他的问题，转身就往里面走。

商烬想了想，转身跟在他的身后，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弄到这里的，但在这里见到柳寅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但柳寅不愿意说，他也问不出什么。

他跟着柳寅绕过一段屏风，看着他撩开珠帘，然后从床榻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方手掌大小的方形瓷盒，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商烬问道。

柳寅抬眸瞥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捣鼓那个瓷盒，说道：“这是袅袅留下的东西，她曾经用这个来装香丸。”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妃的东西放在哪儿的？”

柳寅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母妃的闺名，还唤的那样亲昵？”

轩内灯烛发出噼啪的声音，商烬在他微沉的眼神里缓缓绽开一抹笑，状似毫不在意地回答：“有什么奇怪的，你与我母妃年轻时的那段往事，早已有人告诉我了，不过就是爱恨纠缠，得不到就毁掉的戏码而已。”

“谁告诉你的？”柳寅皱眉，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他们说的一定不是完整的，三殿下，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母妃之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商烬，似乎在想象他下一秒就好奇地冲自己点头一样。

“不想知道。”

商烬回答的斩钉截铁，好似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真是不解风情的孩子。”柳寅冷哼。

商烬侧眸，昏黄的烛光映在他的瞳孔里，折射出冰冷的视线，他唇角一勾，冷笑着：“柳二公子，我没空在这里听你东拉西扯的，不过既然你那么想说，要不然我们聊一聊关于夏家，关于太后和厉明枝身上的毒如何？”

气氛在这一瞬间微微凝滞，尚未关严的窗户缝隙里有萧瑟秋风窜进来，秋风中浮动着御园桂树的清香，在这样冷的夜色里，桂花的香气里充满了肃杀之意，风从窗外吹进来，月光也从窗外照进来，风和月竟同样的冷。

“我可以把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只不过……”

过了许久，柳寅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抬眸看向他：“只不过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好。”

商烬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讲的故事是什么了，他也很清楚，柳寅只是想找一个借口，顺势将他和母妃的真相告诉他而已……不对，商烬哑然失笑，或许柳寅也不是特意要告诉他的，只不过现如今在他面前的人只有他罢了，若是别人，柳寅也会说出这些话来。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