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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柳寅斜躺在榻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悬着一只镂空鎏金球。
“袅袅,你当年送我那只香囊的时候,是真的心悦我的对不对?”
柳寅的凤眸里含着星星点点的光,他细细地瞧着鎏金球,眼泪不经意间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他的鬓发里。
“所以当你得知我用香丸做局时,你才会恨透了我。”
他呢喃着,任由眼泪汹涌而下,手腕微转,将鎏金球紧紧地攥在掌中:“妄想做一个冷眼旁观的布局之人,却没想到自己早就是他人棋盘上的棋子了,我这一生,从头到尾,不过‘利用’二字。”
“你泉下有知,是不是也认为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
“我被他们蒙在鼓里,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刀,而今才知我这把柳家淬炼出来的刀,居然蠢的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因果循环,袅袅这便是报应吧。”
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和男子浑厚的嗓音同时响起。
“大公子安,我们公子他醉了酒,已经睡下了。”
“让开!”
相国府的大公子,当今的户部尚书柳陌就在这时闯进柳寅的院子,他站在院中,鼻尖萦绕的浓重酒气让他微微拧眉。
抬眸看着拦住自己的小厮,柳陌冷冽的声音充满了不耐:“我再说一遍,让开。”
“哎哟大公子,我家公子真的睡着了,哎哎,大公子您别……”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他往屋内扫了一圈,在锦榻上发现了柳寅,半分没耽搁,直接往里走,跟在他身后忐忑不安的小厮连忙把房门关上。
“你既有能耐跟皇后闹决裂,现在又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柳寅给我起来,随我去前厅见父亲。”
柳陌站在他的榻前,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榻上的人,见他一副颓丧之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当初因为宜妃之事,你就这副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长进?呵呵。”
柳寅睁开眼睛,冷笑着看他:“大哥这话说的真是轻松,我被父亲和她诓骗设计,大哥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吗?恐怕大哥也参与其中了吧,长进?哈哈,我那日问皇后的话也想拿来问问大哥你。”
“什么?”柳陌疑惑道。
“我这把柳家精心淬炼出来的一把刀,”柳寅坐起,狭长的凤眸深邃,如深渊中伸出的钩子一般,把他拖拽住,“我这把刀,大哥用的可还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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