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招呼,承桑风眠拉上裴子衿便去了那小庙。
“这裴小公子是裴尚书儿子?”柳扶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于人群中,才缓慢收回目光,问道,“看样子挺像不问世事的天真小公子。”
“大差不差,”沈鹤辞说道,“不过是养子,裴大人与其夫人生下一子后,尚书夫人还想要一个孩子,可裴大人心疼夫人,两人商量于是收养了裴小公子。”
柳扶光了然,想来裴家对着养子还不错。
藏经楼,空青藏在暗处,见两个僧人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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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僧人目视前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空青。
空青手脚麻利两手肘将人打晕,随后钻进藏经楼。
藏经楼很大,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卷宗档案。
空青大致翻阅一些,见是柳扶光要的,放胸前衣服里,推开门抬脚离去。
走到藏经楼门口,空青似有所感,转身朝右边拐角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柳扶光跟沈鹤辞在小亭子里坐了半个时辰,原因无他,实在是沈鹤辞爬山爬累了,腿疼。
每当沈鹤辞抱怨腿疼,柳扶光便笑他,说这是因为他跟懒猫一样,不爱走动。
说起懒猫,柳扶光在大昱时养了只橘猫,可惜失踪了,害他难过许久。
柳扶光见空青走来,说道,“回去吧,小懒猫。”
“终于!”听了这话,沈鹤辞伸了伸懒腰,顿时来了精神。
见他这样,当真有一种懒猫的感觉,软乎乎的。
两人出了寺庙,正打算往山下走。
“施主留步!”
柳扶光率先回头,见一个小和尚气喘吁吁向他们两人奔来。
沈鹤辞也跟着回头。
“敢问小师父何事?”柳扶光双手合十,说道。
“施主,”那小和尚因为跑得快,脸颊都红了,双手合十,朝两人鞠躬,说道,“慧远大师有请。”
沈鹤辞挑眉,来了兴趣,慧远大师一面难求,就连皇室都不一定能见得到。
柳扶光颔首,慧远大师找他,难道是那封信?
寺庙后院,慧远大师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个石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枯木,看样子年岁有些大。
小和尚将两人引至门口,便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朝慧远大师方向走去。
“慧远大师。”
两人朝他作揖。
“云安世子,沐熙世子。”慧远大师起身,双手合十,甚是慈爱。
慧远大师给两人倒茶,一时之间三人皆无言。
“云安世子觉得贫僧这小院如何?”慧远大师眉目慈爱,率先打破宁静。
沈鹤辞环顾四周,说道,“岩扉松径,清雅脱俗,就是这棵枯树显得凄凉。”
“贫僧倒是跟世子想到一块去了,”慧远大师笑道,“不过,枯木逢春也别有一番风味,万物滋养,逢春而生,遇夏则繁,随秋而落,与冬长眠,长此以往,万事万物皆有定数,花开花落终有时。”
“大师信命吗?”沈鹤辞开口,“晚辈不懂,想请教大师,何为定数?”
慧远大师笑眯眯反问:“两位世子信命吗?”
沈鹤辞罕见沉默了。
“自然不信,”柳扶光心中嗤笑,他从来不信命,只信自己。
“哦?沐熙世子答得痛快。”
慧远大师见沈鹤辞沉默,开口,“于施主而言,命与定数自是不能对等,贫僧觉得,心之所向,一苇以航,但莫失本心。”
“大师所言有理,”沈鹤辞眉眼含笑,语气轻快,“温酒煮茶,闲云野鹤才适合我。”
柳扶光深思,莫失本心,他会吗?
“贫僧跟世子一见如故,”慧远大师拿出一串佛珠递给沈鹤辞,“此佛珠便当作礼物赠与世子。”
“多谢大师。”
沈鹤辞接过佛珠,慧远大师所赠,他自然不会拒绝。
“沐熙世子,”慧远大师满意点头,“贫僧本还有一串佛珠赠与世子,可见世子身上已有手串,贫僧见世子忧心忡忡,不知贫僧能否替世子解疑?”
柳扶光眯眼,原来在这里等他呢。
恐怕赠礼是假,解疑是真。
“倒是有些疑惑想请教大师。”柳扶光说道,“十二年前灵隐寺大火,不知那贵人是?”
柳扶光说的委婉,他想问的是十二年前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