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子婴找到陆致宇所说的隔间时,还剩一炷香时间,但他刚走进去,便感到一股霜冷之气扑面而来。
各色的菜肴和酒摆了两桌,每桌都三三两两坐了人,却都抱着胳膊盯着对面,仿佛在对峙。
双方都一副讨债鬼的模样,有个青年还将一只脚搭到了桌上,满脸的不可一世。
谢子婴推开门,众人就齐刷刷地望向了他,气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谢子婴觉得他可能是走错了,便后退一步,打算将门合上就扭头走人。
谁知里面有个青年却叫了他一声,“哎,子婴!”
认识他,说明没有错。
谢子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还是别扭地进去了,“大家,好久不见,你们都在啊?”
有几人将冷意收敛了,纷纷看向他,却没谁开口说话,仿佛在强颜欢笑。
而最先开口的人,则是盛垣。
盛垣可能是想打破这尴尬气氛,便调侃了他一句,“子婴你长个了,想当年你还没我高。”
谢子婴玩笑道:“滚蛋。”
众人都是上届的孔铭弟子,当中却有个别不仅跟他不熟,还很不对付。
有几个也上前跟他打了招呼,他们跟以前一样欠揍,也有的开口却像在客套,剩下的则是附和别人的话,或是没开口。
与他不对付的那两人也没什么动作,仍旧不可一世地坐着。
巧了,当中有个叫李子由。
另一个好像也是陶政养子,但他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谢子婴的目光略过了他们,冲盛垣笑道:“怎么没见陆大哥?”
盛垣道:“陆大哥方才有事走开了,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谢子婴趁气氛有所缓和,又问道:“对了,你们看到思齐没?”
“思齐?他还没来这里。”
盛垣道:“陆大哥跟思齐说过,但我觉得他还是别来了,等会大家会喝酒,还会回去很晚,思齐那身子骨可受不了。”
谢子婴不禁发起了呆,盛垣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子婴,你怎么突然问到思齐了?”
谢子婴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跟叔父回去了。”
谢子婴抬眼扫过众人,却不经意间与李子由对了眼。
李子由不屑地抬起下巴,他身旁的青年原本神色严肃,这会儿也不自然地冲谢子婴一笑。
说实话,笑得有点假,显得很生硬,是皮笑肉不笑的笑法。
谢子婴礼貌地点了个头,再次看向其他熟人了。
他不明白,陆致宇为何会叫上与他不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