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心虚,没吭声。
刘旻又道:“他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了,圣上这么多年没少找人盯着他,他是为了让圣上放下戒备,才拉我去娼馆的。”
谢子婴忽然有些想不开,抬眼平视着刘旻的眼睛,“可你们既然都知道有那么一天,为何不早告诉我?”
刘旻一时间沉默了。
谢子婴又喃喃自语起来:“是了,他当年已经年满十六岁,和方棠一个年纪,是我没想到。”
谢子婴话音一顿,又目光凌厉地盯着刘旻,“你以为我看不出皇室纷争么,他就算满了十七岁,只要没登基,都可能出现变数!我若早知道他是方棠,就算拼了命也会留下来,怎么还会离开长安?!”
谢子婴咬牙道:“刘旻你真是混蛋!”
刘旻本来也为方棠的事难过,说方棠是因谢子婴送命的一点也不为过,他心里对谢子婴多少是怨气的。
这会儿听谢子婴反过来抱怨他,他也不高兴了,声气一时大了几分:“你先冷静好不好?连你爹都保不住他,你以为你是谁,又凭什么力挽狂澜?”
谢子婴怔了怔,冷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大不了跟他们拼命!”
刘旻没好气道:“你用不着冲我发火,就算你杀了我,方棠还是没了,死了你知不知道!何况他当年不是没提醒过你,让你别招惹陶晋、别招惹陶晋!你若肯听他半句,哪还会有今天?!”
谢子婴争辩道:“可子规是我的朋友,若对朋友都能撒手不管,我又怎么对得起恩义二字?是!我就是觉得我能力挽狂澜!你凭什么认定没有转机?凭什么以为我没办法!?”
刘旻更来气了,也激动道:“谢子婴!你知不知道,我也很讨厌你这副自以为能够擎天架海的样子?方棠没了我就不难受?当年你自己懦弱害了思齐,为了他变成这副鬼样!那又怎样呢,你死性不改,又让陶晋害了思齐一回不说,还害阿棠为你送了命!怎么,你现在又后悔了?连我都搞不懂,为何每件事你都喜欢亡羊补牢,为何要等所有人都死光了,你才会反省一下自己!?”
谢子婴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满腹牢骚不经意间埋进心间,他心虚地偏开了头,一句话不说,只盯着某处发呆。
半晌后,见谢子婴连地儿都没挪一下,刘旻终于自知话重了,便叹息一声,缓和了口气道:“子婴,阿棠是太子,有赵谌这么个叔父盯着,身边也没什么朋友,那些人除了畏惧他的身份之外,都是阿谀谄媚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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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婴没理他,他又憋着口气道:“要说他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就只有你我,他很珍惜这份友谊。”
他说着又补充道:“你可别冲动去找陶晋麻烦,再节外生出什么枝,就没人给你兜着了。”
谢子婴依旧没有反应,刘旻便耐心道:“阿棠帮你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