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他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市井的痞气,往地上唾了一口,唇角又情不自禁地扬起,笑意深深,“明知道催情蛊有多丧心病狂,真那么仁慈还会用?装什么,呸。”
酒肆对面。
二人并肩看着陶晋朝反方向离去,温昱开口道:“陶晋背后的人是陶政无疑了,这么看来的话,他应该是跟郸越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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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婴瞄了他一眼,道:“要是陶政真的投靠了郸越,那他为何十几年来都没有动作?而且当年朝局动荡,他还联合众臣推举今上做皇帝……”
但他还没说完就联想到了被废的方棠,从而发现了一种可能性:要是陶政真的跟郸越有合作关系,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拉文帝下去、扶方殊岩上位?
温昱却道:“谁告诉你他没有动作?”
谢子婴:“……”
温昱解释道:“胡掖普达是羌族的第一勇士,当年文帝带去的齐方将士招致埋伏,差点全军覆没。他们中肯定有人投靠了郸越,听他俩这话,那就跟胡掖有合作了,或许文帝的死也跟那个叛徒有关,但不太可能是温谨。”
“为什么不可能?”
“直觉,”温昱的解释也是格外“靠谱”,他道:“现在看来,温谨虽有些小人行径,但若能坚守底线,就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温昱又道:“我有我的事要做,很多事不能坦然跟你说清楚,但你很聪明,我可以提醒你一点——陶政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对名利没兴趣,而是另一样很虚妄的东西。”
虚妄的东西?碍于温昱不讲人话,谢子婴猜不出有什么虚妄的东西比名利还重要。他最初猜测可能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随后又将这个想法否了——要是陶政想篡位,早在十多年前朝堂动荡时为何不起兵?
谢子婴这么想着,就问出口了,“适当透露点人话好不好?”
温昱瞪他一眼,回答道:“不好。”
“哦。”
温昱撑着伞往前走了一点,害谢子婴差点淋雨,就忍不住怀疑他是故意的,闷闷地道:“我来撑伞吧,我是哥哥,理应我来。”
温昱瞄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把伞递出去了。
谢子婴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温昱应得飞快:“找客舍,休息。”
“啊?”
“我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