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喃喃道:“再见。”
谢子婴突然间有些难过,却不知道难过在何处,等到温昱背影消失在夕阳尽头,他才想起来,又没问清温昱的住处。
其实他并非执着于知道温昱住哪,只是谢流玉作为青云派遗孤,迫切想要找到生死未卜的温近思。
正想着,谢流玉已经追上来问道:“子婴,还好吗?”
谢子婴道:“多谢你了,流玉。”
谢流玉轻笑道:“没事就好。”
谢子婴犹豫道:“你……恨不恨我爹?传闻说是他与陶政一起联名百官弹劾的青云派。”
谢流玉却道:“不必负累,若非丞相,哪会有今天的谢流玉?倒是公子你,就不担心丞相么?”
谢子婴摇头道:“朝局是有动荡迹象,但至少三年内,圣上动不了我爹,何况看他的态度,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他那么想要我滚,我滚就是了。”
谢流玉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说再多都没用,谢子婴心里明镜似的,不必费口舌。
他很清楚谢文诚赶他走的目的,但对于那些话,也是打心底难过的。
哪怕他很清楚谢文诚有苦衷,可有的东西不是“苦衷”二字就能够解的。
谢流玉道:“好了,你还小,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流玉,帮我个忙吧,”谢子婴轻声道:“现在回去的话,也不知该怎样同他说,但我将他视作亲弟弟,现下我要走了,山高路远,唯恐他担心,总要跟他打声招呼。”
谢流玉道:“任公子?”
谢子婴道:“我说过要去幽州,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了……”
谢流玉道:“那你怎么办?”
谢子婴忍俊不禁道:“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我只是找陆岳告个别。”
闻言,谢流玉眉目挑了挑,迟疑道:“那个陆公子,他……”
谢子婴道:“无碍,我信任他。”
谢流玉看他一眼,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