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总是神出鬼没的,谢子婴没明白为何他总是那样及时赶到自己身边,就好似清楚自己的动向。
他将谢子婴带到城外的一片荒郊野外,那里荒棘丛生,铺天盖地形成一片茫茫草海,其中还包围着一处小石庙。
小石庙很破败,外院满地的稻草、石头和一些杂物混乱地堆在一起,因年久失修,活像被洗劫一空一样苍凉。
而庙内正中盘坐着一尊石面坑洼的大佛,供桌和地面零零散散地铺开了一些稻草,落在泥土尘埃上。
这时,石庙里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谢子婴迈步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众熟悉的少年背影,他们当中还有个躺倒在地的狼狈少年。
也不知是谁往少年身上泼了盆凉水,他发间滑落的血珠与凉水混成了血水,能看出他在瑟瑟发抖。
他背对着谢子婴,还被几人遮挡了些,但透过那消瘦的背影,谢子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夏轻?”
见一名少年扬起棍子,又准备打在夏轻身上,谢子婴焦急道:“等等!”
少年吓了一跳,手也顿在半空里。
众人纷纷望了过来,持棍的少年则愣愣道:“子婴,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模狗样的青年拨开人潮钻了出来,“哟,小祖宗你没事了?”
谢子婴没空搭理谢流玉,也不知这混账何时跟孔铭弟子勾搭在一起的。
有人问道:“子婴,你没事吧?”
“你们,咳……在做什么?”谢子婴轻声问了一句,对此情此景却猜到了几分。
他们肯定认为是夏轻透的密。
谢子婴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夏轻似察觉了一般,猛然抬起头来,随后一怔,道:“子、子婴……我……”
许是出于直觉,又或是从夏轻身上捕捉到一丝感同身受,谢子婴找不到理由来埋怨他,怀疑更是不可能的。
谢子婴正想上前将夏轻扶起来,一名少年却拦住了他,“子婴你别过来,若非他告的密,你也不会被陶晋那王八蛋坑这一道,还……”
旁边有个少年提醒道:“上次也是他拦的陶晋,并非陶温煦。”
谢子婴震惊道:“你们别胡说。”
那少年抓了抓头发,正不知该从何处跟谢子婴解释,夏轻就突然恶狠狠道:“是我,就是我!”
少年踹了他一脚,“你吼什么吼,还冤枉你了不成?子婴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