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去找任思齐谢子婴都喜欢爬墙,但这回任清冉有可能在家,他就不敢再扒拉人家墙头了,规行矩步地上前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白衣男子,他模样并不显老,只能看出二十几岁的模样,映出几分任思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无端给人易亲近的温文尔雅。
此人便是九卿之首任清冉,生了副谦谦君子、气度非凡的文雅模样,平生不饮盗泉,雅望在外,待人向来谦和有礼,与谢文诚的名声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子婴心中有愧,把头埋得很低,“任大人。”
下一刻,他的额头被托起来,耳畔也响起一道温润的嗓音,“别低头。”
谢子婴感到愧疚,便道:“任大人,对不起,思齐的事是我……”
“我带你过去吧。”任清冉平和地打断道。
任清冉走在前方带路,谢子婴手足无措地紧随其后,就听他轻声道:“孔铭发生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谢子婴步伐微微一滞,任清冉察觉了,微微侧过身道:“我并非想要问责于你,但有些事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谢子婴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犹犹豫豫编出了个牵强的理由,“我不会去参加公试。”
任清冉眉头一皱,继续领着他往前走,“孔铭的弟子名册会一直保留你的名字,若你想回来了,跟我说一声便好。”
谢子婴心虚,不敢接话了。
这期间,他们路过了一座小阁楼,周遭假山流水、花团锦簇,精美绝伦。
他匆匆一瞥,就见到正中央摆了块无字灵位,两侧是香炉供品,供桌上还有一把落满了灰的瑶琴。
任清冉本就精通音律,那把瑶琴显然是他的,然而谢子婴却好奇那块无名碑是谁的,为何任清冉没把碑主人的名字刻上去?
谢子婴突然想起谢流玉之前那番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任大人,您与我爹是旧识吧?”
任清冉面色无波无澜,他淡声问道:“为何这么问?”
“有人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看任清冉神情有异,却似乎并不打算说。
谢子婴接着道:“我爹不肯告诉我,您也不愿说么?”
任清冉沉默了,一时没有接话。
谢子婴自觉失礼了,连忙作揖道歉,“任大人,我无意追寻你们的过往,只是不愿看到昔日好友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