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一段距离后,谢子婴总算在树林深处捕捉到一团亮光。
陶晋仍旧发疯似的到处乱撞,他眼前除了幻象,便什么也没有了,几名少年忙警惕地围在他周遭,都生怕他出点什么事。
他们中最年长的也尚未及弱冠,没有谁真的想过要陶晋的命,都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罢了,而今见他状态不对劲,不免都有些慌了。
微弱的灯笼亮光在风中摇曳,任思齐就候在陶晋三步开外,似乎是担心他出事,便小心跟在他旁边。
这时,陶晋突然无意识转过身,正好与谢子婴目光一对,随即眼前一亮,还奋力掀开了周遭的少年们,朝着谢子婴奔了过来。
那种情绪像是兴奋,又像是感到很意外,“你……不对,温璇呢?”
没等他回答,陶晋又恶狠狠地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再次转身没入了黑暗,而尽头就是一棵老树,他却像是没看见,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旁边有人想拉住他,以免他撞到树,却不想他像是有了反应,竟一把掀开了那个人。
对方踉跄了一步,却还是想要拉住他,谁曾想指尖堪堪从陶晋衣袖上擦过,人便栽进了黑暗中,他似乎还撞到了什么,他手中的灯笼就此脱手掉在了地上。
火焰疯狂地吞噬着灯笼纸,于黑暗中照彻了四周的景况。
任思齐撞到树身上,脸色早已惨白至极,眉头正微微皱着,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
少年们见是任思齐,纷纷围了过来。
谢子婴也顾不上陶晋,还一把掀开他,朝任思齐奔了过去。
任思齐看到着急慌忙地过来,似是怕他担心,连忙舒开了眉头。
谢子婴连滚带爬上前扶住任思齐双肩,焦急问道:“怎么了,思齐你哪里不舒服?”